事吧。
宣政殿内乱纷纷的,师夜光长舒一口气,站起身往外去了。
他大概是要透透气。
齐昭昀转而端起茶盏,换了个轻松点的坐姿。
师夜光离去的时候并不打招呼,他走得太干脆利落,以至于齐昭昀甚至好奇他和赵朔谈完之后要不要告退?
赵朔并非没有容人之量的君主,恐怕师夜光就这么拂袖而去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今天的宣政殿里面没有顾寰,他大概还在京郊。
赵朔接手了江东,登基之后要打的仗只怕会更多,并不会少。
从前北人不通水性,不会游泳,更不会水战,也没有水军,后来他们学会了铁锁横江,趁着江面冻上了封锁交通,逼近防线,等到春天冰块融化又回去,这样反复试图攻下沿江版图,和江东也打过几场仗,齐昭昀更是清楚。
现在他们有齐昭昀了,唯一值得猜测的恐怕就是赵朔打算什么时候启用齐昭昀训练水师。
不用他毕竟浪费,何况也并不可能,西南巫祸只会在刻意纵容之下更快的发展和蔓延,绝不可能自己消失。
等到赵朔做好了对战的准备,大概那一天就到来了。
齐昭昀早知道自己只能等,这其实无关信任,更无关赵朔对他的看法,只是一个初登基的皇帝总会更好大喜功,而不是忙着征伐。
但他仍旧难免心急如焚,啃啮自己的焦虑。
他知道自己终此一生恐怕都难以再感受到安稳与信赖,更在自己真正做到之前真的相信自己做的确实是好事,但他仍然必须等待下去。
什么达则兼济天下,什么穷则独善其身,人就是在天地之间如同一芥而已。
师夜光在殿外独自站着。
天寒地冻,愿意出来透透气的人也很快就转了回去,个个行色匆匆,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简单的打个招呼。
师夜光望着朱红廊柱和新建成不久的重重飞檐翘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