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般不怎么会去记住只有一两面之缘的陌生人。
他伸手将手中的三折伞递到我面前,他手臂上褐色的外套袖子因为被雨泼湿了颜色比起其他地方更加深重——跟我刚刚在书店里邻座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刚刚很抱歉。
”
他突兀地说,“我要被调去大阪工作了。
”
他似乎舍不得东京,或许是这个地方也或许是人。
“你说她会不会等我。
”
梭罗说,城市就是一个几百万人一起孤独生活的地方。
成年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无奈,所以偶尔承受不住了面对陌生人也能说上那么一两句——就像网络上的树洞往往能让人吐露心声。
“你去哪,我送你。
”
我再一次拉开了被他缩小的距离,婉拒道,“谢谢,但不用了。
”
古森恰时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撑着一把圆圆的伞,远远的就跟我挥手打招呼。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善意不明觉厉地令人觉得倍感负担,但仍需珍视,“那么,祝您一路顺风。
”
到最后我给木兔选的生日礼物是非常具有实用意义的发胶——按他的使用量来说发胶称得上是易耗品,古森给对于男士发胶品牌一无所知的我提供了很好的建议。
在最后结账的时候古森随口多问了一句,“这个护膝也是要送给木兔的礼物吗?”
“这个吗?”我从柜员小姐手中接过袋子,“是给圣臣的。
”他前两天不是刚好需要换新的护膝吗,他这个人对于很多东西都挺从一而终的,对护膝的品牌颜色等的偏好十分专一,倒是方便了我挑选的功夫。
我不知道为什么古森看起来那么激动,两只大眼睛里闪着八百瓦的亮光,圣臣之前在篝火晚会上帮我圆场给我打掩护,这份恩情我可是一直都有好好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