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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喜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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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簫笙忽地轻笑几声,招手让人进来,「你还真翻墙翻上癮了?非得每回都跟那窗户过不去,从小洞挤过来吗?」 那窗台不小,就是姚盛过份高大,显得那窗框被挤得摇摇欲坠。

     姚盛没马上回应,只是愣愣地又看了江簫笙好一会,才嘟嚷了句不只月色真美,阳光也挺好看,往江簫笙跟前的罗汉榻上盘腿一坐,「这不是还不方便直接来找你,下回我肯定走大门。

    」 江簫笙没上心,随意撇了他一眼,笑道:「那我可等着。

    」 姚盛似是并不在意他的敷衍,打闹着捏住他的下頷,引导他回过头,直对上自己盈着笑意的雋朗脸庞,「江大人怎么知道我就吃激将法,我肯定加把劲,早点让大人主动敞开大门,恭迎我进府。

    」 江簫笙鲜少与人这般亲近。

     从前在边疆,他与弟兄相处,大伙知道他性子冷,多半自觉远离。

    此刻肌肤上陡然偷袭的陌生热度,烫得他不知所措,慢了一瞬才甩开。

     说来也怪,越跟姚盛接触,江簫笙越不明白他是怎样的人。

     初见他,是在皇宫大院的权力中心,皇帝明贬暗褒,对他宠爱有加,他则凭着这股气势,如不染俗尘的风,傲然悠游在算计之中。

     这作态,江簫笙不由侧目,臆测他该不会是让人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才能如此自我。

     可随着接下来的几次接触,江簫笙一扫刻板印象,发觉这人估计是天生反骨,生于权势却看轻权势,对所谓的贵人嗤之以鼻。

     面对皇权,姚盛敬却不重。

    在他眼中,这世界似乎另有一套规矩,他始终拿捏着分寸前行,多数时候选择装傻充愣,旁观他人汲汲营营。

     姚盛不自觉,可他身上那股通透自在的劲,其实很吸引人。

    尤其是江簫笙,他实在不能理解一个犹如战利品,出生就被皇帝圈养在长封,刻意以宠爱浇灌成长的人,是如何养成这样的性子。

     面对这虚假的滔天富贵,他不曾贪欢,沉沦其中吗? 如祭品般,被承王抵押在长封,他不恨吗?不怨吗? 江簫笙捧着茶,隔着一层热烟望向姚盛。

     视线彷彿裹了薄纱,染着浸透人心的湿气,只见罗汉床上的男子五官英俊,即便坐姿随兴慵懒,也因为挺拔身姿不显痞气,自有一番风流气度,是养在贵人家中才有的雍容姿态。

     江簫笙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场华美盛大的梦,似真似假捉摸不透,一不小心就会坠落其中,沉溺不出,直至成为执念,妄图收揽掌心,紧攒不放。

     察觉他的注视,姚盛抬头,调笑说道:「怎么看傻了?」 江簫笙不动声色,歛下目光,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在想我该不会要沾上什么麻烦事了?」 「这事好坏还真说不准。

    」姚盛见他忽然又板起脸,没了原先的放松,好笑地说:「如你所言,事关重大,咱怀疑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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