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我就知道,再怎么假装都没意义。
在这个办公室里,我手上所有的牌,都只是能被轻易看穿的小把戏。
没有祕密逃得过刘叡的眼睛。
刘叡看了墙上的掛鐘一眼,对我说,「你该去面试了对吧?祝你面试顺利。
」
我站起身,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一个气质清冷的女生跟我错身而过。
那女生别在胸口的识别证上写着她的名字:姜青。
在我走过去后,我听到姜青问刘叡,「她是?」
「陈怀驥的人。
」
听到「陈怀驥」这个名字时,我觉得我耳边起惊雷,心脏猛然漏跳一拍。
不是怦然心动,更接近愕然心悸,背脊像是被冰冷的手术刀划开,然后灌进锋利的恐惧,令我不寒而慄。
我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刘叡和姜青,在我的目光与他们相遇的剎那,他们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微笑。
那微笑优雅、得体,甚至连弧度都是精心计算过的完美,却蕴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
这两个人绝不是象牙塔里那些精通理论技术却对人情世故和残酷现实一无所知的书呆子,因为书呆子是不可能拥有那样千锤百鍊却又令人胆寒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只有经歷过各种风浪的人才能拥有:一路摸爬滚打、负芒披苇,用自己的聪明与努力踏平所有荆棘,从来都有十足把握能赢。
在刘叡和姜青面前,我就是一隻被猛兽盯上的小白兔,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一阵窒息般的压力席捲我全身,我拿出最后一点镇定,踏着勉强能够称作冷静的步伐走向电梯,按下了季亭舟研究室所在的七楼。
我敲响了季亭舟研究室的门。
一个很慵懒的男声回应了我的敲门,「直接进来。
」
我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浅蓝色棉麻衬衫的男子非常舒服地躺在人体工学椅上玩手机,那手机游戏的配乐比我小学吹直笛都难听。
没什么意外的话,眼前这男子就是季亭舟。
真不是一个好开局啊。
「你就是刘叡塞进来的人?」季亭舟连问话的时候,都懒得抬眼看我。
诚实是美德,但这么诚实就失礼了,「我今天第一次见到刘院长,在电梯里遇见的。
」
季亭舟一心多用地边打游戏边跟我讲话,「你不需要装不认识刘叡。
这栋楼里很多都是走后门进来的,我也是。
」
「首先,我确实不认识刘叡。
其次,现在连走后门都竞争大到需要亲自来面试吗?」
季亭舟放下手机,终于用正眼看我,「你就是秦至夏啊?」
「我是。
」我把提前列印好的履歷递给他。
那履歷季亭舟看都没看,「你是秦为的女儿?那个搞土地官司的秦为。
」
「我爸确实是秦为,但我不知道他具体的工作内容。
」
「你们父女关係真差。
」季亭舟又躺回去滑手机。
我真是谢谢他精闢的点评。
我看着全身心投注在手机上的季亭舟,「面试结束了吗?」
季亭舟瞟了我一眼,「差不多。
」
「哦,那季教授再见。
」这面试比幼稚园小孩的扮家家酒还随便。
季亭舟却叫住我,「有件事情我忘了跟你说。
」
「是很重要的事吗?」我还没回过头,就先想到,「但会忘掉的事情肯定不重要,这点九把刀有写在他的小说里。
」
季亭舟直接略过我的回答,「我想跟你说:你的衣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