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相遇让我乱了阵脚,一股排山倒海的鬱闷随之涌现。
我漫无目的地骑着车,最终实在受不了白日清醒的状态,便前往超商买啤酒,再随便找了一处公园,坐在长凳上开始喝。
大白天的社区公园内人虽不多,但已足以凸显我格格不入的行径。
我颓然地伸长两腿,靠在椅背上从交错的枝枒中仰望蓝天。
与这片愜意相悖,我身上的酒气逐渐加深。
可不晓得是买不够多还是我酒量太好,醉意都上头了却没真的茫然,脑中依然吱吱喳喳地充斥各种杂音。
天光从亮至暗,周围熙攘也有所浮动,但到最后徒剩一片静謐,空气多了些荒凉感。
长凳旁刚好有盏路灯,讽刺地像颗镁光灯,照出一名失意的成年人。
我看了看手錶,时间竟已近深夜。
沉吟几秒后我掏出手机查看目前所在位置。
如果离家有段距离,那为了省车钱,我打算忍着被蚊子咬的烦躁,在这待到酒退;如果不远,就走回家,毕竟露宿街头会让我觉得自己更悲惨。
地图显示公园离我家不算近,但不是走不了。
「嘖。
」还是回家吧。
拎着装满空啤酒罐的袋子起身,我踉蹌了几步,这才发现身体和大脑仍因酒精而变得迟钝。
丢完垃圾,我颠颠晃晃地走回机车,确认锁好后正要朝大街走去之时,我猛地想起放在坐垫下的便当。
喝酒确实能麻痺感官,但半醉不醉之下反倒容易放大情感,愁变更愁。
我佇立了一会儿,终究打开坐垫拿出便当,紧抓在手中。
这是除了我妈之外,第一次有人为我准备饭菜。
呼啸的风和擦身而过的人车让我没认真算走了多久,只在看到熟悉的地标时才察觉快到家。
我不免紧张,不确定夏日阳今晚会在家还是外出追适逢活动期的蝉。
但我走累了,此刻只想躺在床上,于是没停下脚步,直直地朝自家前进。
开一楼铁门、走楼梯、掏钥匙,我总算回到家。
走这么一段路使我全身出着汗,穿在衬衫里头的白t已紧紧贴身。
手汗则让包便当盒的包巾染上一层溼气。
喀、嚓。
我小心翼翼地转动钥匙开门,从黑压压的门缝来看,至少客厅无人。
「哈……」我呼出憋住的气,怎料脚才刚踏进玄关,鞋都还没脱下就听见夏日阳的嗓音。
跟早上一样,我被吓得浑身猛打了个颤。
「纬纬,今天怎么这么晚?」
懊恼现在毫无醉意,我不发一语地换上拖鞋,目光始终没抬起,也打消了原先要到厨房处理便当的念头,拎着便当快步走向房间。
「你喝酒了?今天有应酬?」
在我经过夏日阳时,他这么问道。
闻言,我可悲地暗自庆幸一番,正要顺着他的话接腔之际,他便拋来掐熄我声音的下一句。
「你要换工作?」
夏日阳今天为何从早就那么多话?
「……」我没能继续跨步,脑中不受控地回想起上午的事,包括惨淡的面试及夏日阳与那位面试官谈笑风生的姿态。
「……你在那里做什么?」我本想佯装无事,可语调酸溜溜的。
「我去年有参加那家集团办的比赛,加上他们有赞助我们研究室,两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