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小洋装,却依然为我祈祷的身影。
然而祈祷没效。
可能因为我怀疑了吧。
一个多鐘头后。
砰!重重地甩上车门,犹如刚从三温暖出来的我一手拽开领带,一手发动引擎,什么动作都大得让车身出现晃动。
「嘖!你干嘛不开冷气?」我脱下外套,不耐烦地掛上椅背,接着解开袖扣,连同里头穿的长袖衬衣挽起来。
刚刚在不晓得是为了节省还是故意刁难的闷热客厅中,我汗流浹背地听对方数落了近一个鐘头。
如果内容是关于这次的產品疏失,我会虚心接受,毕竟是要吃下肚的东西。
偏偏不然,年约五、六十岁的男性放肆地攻击起我的外表,认为公司是故意派流氓模样的人去威逼,一点诚意也无。
不仅扔掉我们准备的赔礼,还当着我的面打去公司抗议。
那一刻,我觉得这人更像凶神恶煞。
他开着扩音,电话彼端的长官一边安抚赔不是,一边隔空飆骂我思虑不周。
儘管明白多少有演戏的成分在,那些批判外表,进而延伸到人品的言论依然像根刺地在心头扎出个口。
客人听着高兴,最终消了气。
冷风呼呼往脸吹送,我盯着两手的刺青,不满地想着要是威胁,我就不是穿这样了。
「……还是我开?你开好几个小时了。
」夏日阳的声音悠悠响起。
「不用,你又还没去配眼镜,出事了还不是我被骂!这公司的车欸!」我抓过安全带系上,不管他坐好了没就换档开车。
我飞快瞄了他一眼,他面上未起一丝波澜,仍是那种俯瞰世界的超脱感。
「嘖。
」烦躁不自觉地迸出声,可我没能继续抒发,几通来自公司的电话便逼得我向现实低头。
这下,主管骂人如骂狗的言论也被夏日阳听见了,而我只能窝囊地道歉。
我想肯定是南部日头过于赤焰的缘故,所以即使车窗加了隔热贴,冷气开很强,我还是全身热烘烘的。
外头已看得见海,层层翻滚的白沫自然地在我脑中奏起磅礡乐声。
结束通话后我木然地盯着熟识的景致,却在看见浪尾村的指示牌时选择忽略,踩着油门直往y镇的市中心去。
手指不自觉地兜兜敲打方向盘,我没有目的地,像隻无头苍蝇般打转,光车站前的圆环就绕了两次,如同我陷入回圈的思考回路──万一考绩受影响了怎么办?会被调到仓库吗?但一进仓库就没升迁希望了,那要开始找工作吗?
「今天不回村子也没关係,要不要找间旅馆?上次那家的设备不错。
」在迎来一个红灯之际,夏日阳淡然开口。
他手抵着车窗托腮,「还是先吃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