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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姚庭川从外进到正堂,站在了她面前。
青年依然是那个端方腼腆的青年,对她笑时眼睛不敢看她。
方别霜还他一礼,由方仕承说和着,各自落座。
喝过一盏茶,方仕承借口更衣,由吴氏推着走了。
方别霜跟着下座,福身就要道别。
姚庭川意外地站起身,立刻叫住她:“霜霜!你,你这就要走?”
少女回过身。
青年神情焦急又愧疚:“你心里是否怨我?”
方别霜凭心道:“没有。
你近日身子不好,无奈耽搁,我都理解的。
”
“我知道你怨我。
”姚庭川喉结一滚,趋步靠近了些,“你期待定亲日已久,我却擅自改了期,我……”
“真的没有。
”方别霜刚才就已观察到他的状态了,觉得没必要多说引他多虑才想先走开,说的都是实话。
而且定亲改期的真正原因,恐怕这里就只有她清楚,谈何怨他。
她打断他,“你不用多想。
”
青年神色依然不好。
方别霜绞尽脑汁,补充道:“你多多保重,照顾好身体。
”
她挪步要走。
“霜霜,你难道,难道不急了吗?”见她脚步顿住,青年在后道,“这话,上次我便想问你了。
你心底究竟是如何想的?我真的想知道!”
方别霜不明白他要知道什么。
她急不急,并不重要。
反正急也那样,不急也那样。
“我所说就是我所想。
姚哥哥,一切如常就好。
”
姚庭川转步拦到她面前。
小门外投进来的光被青年遮了大半。
方正的门框与雕花鸟的雀替将光中浮尘裁成了几屉。
浮尘无声翻滚着,平顺而长直地泻在他们之间。
下人早在方仕承和吴氏离开时就已识趣退至门外,给他们留了单独谈话的空间。
青年难忍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