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别霜趴在其上,心如挂在塔尖,每次震动都有坠顶危险。
她照实说:“好。
”
她当然分得清好赖。
“我总让你不开心,每一日、每一时,都在问你要。
这是不好。
”衔烛一句一句地说,“多数人,和我一样,想要你的爱,想要你的好,不管你会不会开心,都一厢情愿地给你。
看你给不出来,便不高兴。
这是不好。
这是欺负。
”
方别霜怔住了,她从没听说过这种歪道理。
“你一个人,平安活至今日,很辛苦,”衔烛松开她的肩背,声线变得轻而抖,“对不起。
”
她抬起身:“你醉糊涂了……”
然而也想不到该怎么反驳。
方别霜恍然意识到他今天总把她抱这么紧,原来不是希望她不要离开的意思,也不是要她安慰……是他想安慰她?
她凝视他的眼睛,和他伤损的脸、淡下去的唇色。
他安慰她?
她伸出指尖触上他的额头。
少年目光虚散地望来。
她一碰上来,他的眼睫开始发颤、下颌轻轻挺起,身体本能地渴望她的触摸。
但很快又被全部忍下。
湿湿凉凉的,有一层冷凝出的细汗。
方别霜察觉出异样,晃晃他的手臂:“你不舒服吗?”
少年不言。
“哪里不舒服?”
他偏过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阴翳。
太疼了。
他预想到再这样疼下去自己又会意识不清地向她索要。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少年彻底闭上眼,眼下阴翳愈浓。
所有外溢的情绪都被这层阴翳一点点地藏起了。
他哑声道:“睡一会儿就好了。
”
底下篝火熄灭,人群各自散去。
空气变得寒冷。
那簇独属于少女的粉色火焰在某一刻停止了燃烧,形态如被冰冻般凝固在了最后的瞬间。
仍有暖意从它的焰心不断地烘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