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烦,好讨厌。
太烦太讨厌了。
她本来很开心的。
他摸摸她的头发,想到刚刚她对夜空的自语,她的惶恐与害怕,忍不住紧紧地抱她。
搂得太严实了。
为喘口气方别霜不得不伸直头颈。
她抓住他腰际的衣袍,尽力安抚道:“不走,不走,我不会丢下你走的,你安心啊。
”
少年没一点声。
方别霜真不知道他怎么了,她想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没猜错,他应该是不喜欢外人。
可是她不已经带他离开篝火堆了吗?
或许,没猜错,也没猜对。
他总是难过的。
醉酒使他如那夜半梦半醒时一样,藏不住情绪了。
为何难过?
……原因,难道他没有告诉过她。
难道他是第一日这样。
方别霜再次想起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那天,掐紧了手心。
他知道告诉了也没用。
“主人。
”少年尾音有些潮黏。
方别霜听到了,揽住他的腰,想以此作为回应。
她该安慰他。
她张开口。
该……该怎么说,怎么做?
她感觉这是很危急的时刻。
她紧张地思索、催促地急想。
真正张开口,却只能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主人,”他轻声打断她。
方别霜只重复到第二个“不走”。
她猜测是她拙劣的演技让她漏了陷,他不想再听了。
她有点难受,有点羞愧。
她不正常,没有人会把这么简单的事弄糟。
少年又摸她的头发。
他的手有了轻微的抖意。
方别霜感觉到了,但没有办法。
他呼吸潮凉,将脸深埋在她的颈侧。
她没有抗拒,也没有做出反应。
她觉得自己与其乱动,不如无动于衷。
少年抱着她、赖着她。
声音那么轻,只有一句。
“你不知道你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