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粲听了这话,既开心又忧心——开心自己成为了少数知道她表字的人,忧心自己会勾起她的伤心事,于是忙转移了话题,生涩又拙劣地说起晋宁最近的奇闻异事。
……
学宫举办文会是常有的事情。
郭粲虽然不是学宫的学子,也因为家世应邀参加过很多次。
他轻车熟路地带着楚晏进了二楼的雅间,又殷勤地去准备茶水和小点。
楚晏坐在窗边,淡淡地望向楼下的宴会厅。
一群青衣士子,正将两名青年人团团簇拥在中心,你一言我一语地展开辩论。
巧合的是,坐在中心的那两个人,她都认识。
一人高冠博带,姿态桀骜,正是被她丢进学宫教书的阮仪;而另一人头戴帷帽,沉静挺拔,应是滞留在晋宁的荀清臣。
楚晏脸色稍显古怪,略低了低头,以手支额,开始闭目养神。
当郭粲领着一串端着瓜果点心的下人进来时,楼下那群人的辩论也结束了。
但是人群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发沸腾。
楚晏奇怪地投去一个眼神,便见中心那两人各自站起身,而后那位行事颇有些不拘的阮子筠,便弯腰对另一人做了个揖。
“安然……王上在看什么?”
“看一块玉,重新焕发光彩。
”
郭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见了相互见礼的两位青年人,应和道:“然也。
阮子筠少时便以辩才闻名士林,可惜一番变故,郁郁多年,前两年才重新出现在士林。
”
楚晏笑而不语。
“王上要将人请上来见见吗?”
“不必了。
”
“您不在文会露面吗?”
楚晏不耐烦儒家经义,更不想听人辩经。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不露面便有些亏——好歹是一个展示自己重视文教的机会。
她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