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提前知道他到了晋宁的样子,那之前的手笔,便多半是出自这位中书令之手了。
这样想着,便没有起身还礼,只直起上半身,对他的方向微微弯腰,低头道:“一介小民,当不得易大人的礼。
”
话说得谦逊,行为却尽显倨傲。
易珩默默腹诽了一句,但也没有多在意。
一来,他本就不在意这些俗礼,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二来,荀清臣在平阳声名鹊起时,他还呆在边疆小城,舒舒服服地做个风流浪子,给他做个揖,好像也没有多吃亏。
易棠跟在一边,不是很懂昔日那个身份不明不白的病美人,怎么两年过去,突然就成了王府的座上宾,连自家哥哥都客客气气。
然而她也无意深究。
总之,她只是个大夫,而大夫的正经用途只有一个——看病。
易棠给那人把了脉,发现他的身体比两年前好了不少,心中总算有了些满意,道:“只是劳累过度,以至身体虚弱,风邪入侵,再养两天,就彻底好了。
”
她照旧开了副方子,便提着药箱,离开了这群总喜欢云里来雾里去的聪明人,自回了医馆,教她的亲亲小徒弟医理。
荀清臣真诚地谢过易棠,心中又有些羞愧。
原来刚刚见面那句话,只是单纯的问候。
是自己多想……还表现得这样无礼。
“多谢王上。
方才一时失态,多有冒犯,伏请谅鉴。
”
楚晏道一句无妨,理直气壮地指使易珩去安顿这个人。
易珩眉毛一挑,捏着鼻子认下——他宁愿把自己的府邸让给荀清臣住,也不想这人再住进王府。
便殷勤一笑,准备领着他到自家别院去。
荀清臣婉言拒绝了此事,自己出府,打算让随从赁个小院子。
易珩不想自讨没趣,将人一路送出王府,便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