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一句干巴巴的、翻来覆去的告白,“我真的……喜欢你。
”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荀清臣,你至多也就是有些依赖我。
可这样的依赖,也是很没有道理的——兴许是因为在这段时间,你失去了一切,只能接触到我,而你又很不幸地生了病。
”
“文华说你得了郁症,而得了这病的人大都喜欢胡思乱想。
”
“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他下意识地开口辩驳。
可心中却一团乱麻,连他自己都要分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等他终于稍稍理清被楚晏带偏的思绪,要开口辩白时,燕王已经高坐神台,下了判决:“荀清臣,不必再说了。
我认识你十余年了,很是清楚你的德性。
”
男人无力地弯下身体。
疼痛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终究还是将他淹没了。
他不停地低泣,已分不清是因为身体的痛楚,还是因为内心的煎熬。
“坐下吧,这壶茶泡得还不错。
”
荀清臣仿佛没有听清,依旧将身体压在她身上。
楚晏也没再管,说:“我前些日子经常思考:你我之间,到底是你欠我更多,还是我欠你更多?但现在想想,其实很不必。
”
“纠缠这么久,实在无趣。
今日之后,我便同你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往后动如参商,不必再有什么纠葛。
”
“阿晏……”他抱住她的腰,与她紧紧相贴,却丝毫感受不到她的温度,绝望地控诉:“你好无情。
”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情谊可言。
你是扎在我心中最深的一根刺,只要你出现在我眼前、躺在我身边,我就永远忘不掉那些血淋淋的噩梦。
”
楚晏感受到了另一具身体的瑟缩,手腕微动,又放下了,接着道:“而我是禁锢你的囚笼。
现在,我难得大发慈悲想要放了你,你应该感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