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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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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被打得一个踉跄,好巧不巧地,就碰上了红木桌案。

    像玉一样白皙光滑的额头上,顿时便有了层层叠叠的淤青。

     楚晏却像是嫌脏,慢条斯理地摘下了左手的手套,让亲兵附耳过来,低语一阵。

     “是,殿下。

    ”亲兵领命而去。

     在边上看了一会戏的易棠啧啧两声,不知从哪儿提来一壶茶,分别给自己和楚晏各斟一杯,连着念叨了两遍气大伤身,嗔道:“今天你脾气怎么这么大?” 楚晏看过来,易棠便十分识时务地改了口:“其实也还好——殿下是我见过最和善的贵人了。

    ” 楚晏微抬下巴,收回目光,继续打量不远处那个苍白、可怜、单薄、狼狈,撑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阶下囚。

     果然还是这样,才不那么碍眼。

     楚晏心气稍顺,看易棠也顺眼了不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她的话。

     平静的军帐之中,蓦地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紧接着,耳边便响起少年人的惨叫声。

     以及,棍棒落在皮肉上的击打声。

     易棠手一抖,睁大了眼睛看着楚晏,又很快稳住,安慰自己要淡定。

     可荀清臣此时却绝没有这样好的耐力了。

    他抬起头,平静的神色寸寸皲裂,艰涩开口:“王小公子本属无辜,世子何必为难他?” “兄债弟偿,倒也不算无辜。

    ”楚晏吐出一口浊气,“七年前,为先父押送粮草的军需官,可不就是他那好哥哥?” 荀清臣攥紧自己的单衣,断断续续地劝:“东陵王氏……富甲天下,世子若愿暂且放下这段旧事……一定能得一笔不错的酬劳。

    ” “没事。

    ”楚晏答得风轻云淡,仿佛真是在与什么久别重逢的友人闲聊,“没事,打死了,我再让王家主来赎他的尸体,亦或者骨灰?还省了喂养俘虏的粮食,岂不妙哉。

    ” 荀清臣被这话哽了一下,挣扎着爬起来,将案上的汤药和豆粥灌进了肚子里。

    秋意渐深,天气也冷了下来,在案上放了一个多时辰的汤药,冷得像是冬日里的湖水。

     一股脑儿灌进喉咙中后,本就不舒服的肠胃变得更加活跃,翻江倒海,一个劲儿地折腾。

     满心愧疚的荀清臣咬住下唇,为遭了无妄之灾的王瑾低下头,以额触地,连声恳求:“殿下息怒……” 哀求的话到了嘴边,又想起上次见面时的情景,迟疑地将话咽了回去。

    若是为王瑾求情,恐怕更会触怒楚晏。

     可随着刑杖一下接一下地落下,外面的王瑾已然气若游丝,连惨叫都没力气了。

     若是再打下去…… 荀清臣一时情急,血气上涌,唇边便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

     “世子要如何,才肯饶过王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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