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就丢了嘛,又找不回来,我犯得着为它们伤神?”古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人还得往前看的……我猜我们已经错过了末班车了,走吧,你打个车回去,我手机坏了。
”
古鹰不过随口一说的话,宁珵钰一直从上出租车到回到家,心里都还在琢磨,他不得不承认,这话给他的冲击感不小,包括和古鹰出去吃个宵夜,都能让他想起很多事情,而这些情绪无一不在告诉宁珵钰,他俩之间的差别,古鹰是自由达观的,而他自己是规矩认命的。
比起这种差别,更让宁珵钰心脏产生异样情绪的——与其说羡慕,不如说是一种嫉妒——宁珵钰曾经非常、非常想要成为一个自由的人,寄居蟹想要像风一样无拘无束地生活。
他假装不在乎爹妈去世,假装不在乎被人强暴,假装不在乎读不读大学,假装不在乎牺牲自己奉献给妹妹,假装不在乎妹妹领不领情……
其实他越是假装他越是在乎得很,越是在乎得很越是假装不在乎,于是作茧自缚,恶性循环。
他曾一度以为世界上只有有钱才配有自由,他拼命攒钱,不敢花钱,积累下来了什么呢?疲惫、麻木、绝望……他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而古鹰却过着他最向往的生活。
原来没有雄厚财力也可以活得这么潇洒。
宁珵钰羡慕死了,嫉妒死了。
尽管是这样又恨又妒,看着古鹰每天嬉皮笑脸的甚至有点来气,宁珵钰却没办法拒绝古鹰一次次邀约。
古鹰经常问他吃不吃宵夜?宁珵钰次次都答应。
自我补偿般点着最昂贵的生蚝,在烧烤大排档吃全肉宴,有时候晚上还同古鹰一起喝点啤酒,吹凉风,不胜酒力的他扶着电线杆子吐,次日一大早头疼疼醒,干脆不上工了,挂上一个“今日休息”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