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才从手机里传来。
应默张望了一下四周,才看到车窗边的路牌,最终给阿德发了个定位,从胸口处提起一口气来,“地址给你发过去了,来这里接我吧。
”
被沙砾打磨过的低哑,尾音和底气都是虚浮的,甚至有一种无力和挫败感。
应默倏忽间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愣了几秒钟。
阿德听到更是如此,惊叫了一声,便迅速朝着应默给的地址赶来。
应默无力地歪倒在后座上,浑身虚乏不已,仿佛刚跑过几千米般,只想一动不动地休息,疲惫和困倦袭击着他,让他快速被拉进睡意的黑暗。
似乎不过几分钟,他便如坠冰窟般浑身发冷,昔日影像却是滚滚火焰,火舌在眼前吞噬过残破又灰黑的金属车架,只剩下残骸,两个熟悉的人影被火焰吞噬过,只留下灰黑的枯骨,早已看不清模样。
他僵直的坐在草地上,身体的关节如同锈住了,眼前的景象每移动一次身体里的器官都跟着翻滚一遍,颠三倒四的,头晕目眩地仿佛还坐在那翻滚的车上,浑身忽冷忽热,蜷缩作一团。
他的灵魂似乎逃出了躯体,能看见面前的全部场景,女人被烧焦时痛苦又狰狞的脸,驾驶位上的男人在昏厥在火光中,紧蹙着眉头,却迟迟未曾清醒。
焰火般的夏日午后,太阳斜射而下,满是热流。
一个半大的孩子有一张稚嫩又婴儿肥的脸蛋,上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却像是刚滚过泥坑沾满了尘土,黑色短裤、黑色长筒袜,加上锃亮的黑皮鞋,都蜷曲在他的身下,小孩跪坐在草地上,他望着烧的焦黑的车子,一脸惊恐间穿插着错愕,脸色灰白地几欲昏厥。
很快,有一队穿着制服的人朝他跑来,打量过烧焦的车,面露惊愕,朝他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