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阙打断了时云山的话,声音中已然不带一丝温度:
“但是,如果它已经不在科研所了呢?”
连阙的话散在夏日的空气间,时云山只觉得身处在天地的熔炉中,空气也已然变得稀薄。
“传播途径未知、感染症状未知,他们怎么能将潜伏期控制在五天这样精准的时间内。
实验对象遗失可大可小,像被放走的人鱼只要找回来就好,但是……目标是有可能具有传染性的实验对象,就绝不是小事了。
”
连阙的话穿过回响的耳鸣进入时云山的脑海:
“如果是这样,现在就是你能离开科研所的最后机会。
”
时云山沉眸揽过连阙的肩,连阙亦不知自己点拨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便只目光探寻地看向身侧的人。
“看什么?”时云山终于再次启唇笑道:“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我当然要跟你去看看这‘最后的机会’了。
”
至此,连阙高悬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下,跟着时云山一同向科研所外走去。
……
“阿律,你怎么还在这里。
”
博士快步走下楼梯,却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转角的窗前,遥遥望向远方。
他也走到窗边,在那人身侧站定看向他目光所及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博士看着离开科研所的二人,亦将手搭在身侧人的肩上:“阿律,这些年你辛苦了。
”
他的话让立在窗边的人转过了头。
“有时候我也在想,自己给你的压力会不会太大了。
”博士叹息着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但是如今这样的世道,必须有人做出牺牲,一切都是为了人类和这个世界的安危。
”
戴着机械面具的身影望向身侧的人,即便他的神色尽数被面具遮蔽,他却未如往常一般刻板而恭敬地离开,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