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拉开房门,道:“外面雪大,快进来坐会儿!”
“不了。
”定严依旧那张严肃恭敬的脸,一手端着醒酒汤,眼睛往屋内逡巡:“我是来请中书令大人去客房的。
”
元澈没想太多,接过汤端给裴怀虚:“好吧,等裴兄喝完了醒酒汤就跟你去。
”
裴怀虚的目光和定严在空中交汇一瞬,又平静地移开。
心里微微泛起哂笑。
不错,老亲王面上喝醉了,原来在这里防他呢。
理由他都能想到,客人醉酒,让亲信亲自送去客房,方能显出主人家看重云云。
究其真正原因,却只有一个。
——孤男寡男,老亲王怕他把持不住。
裴怀虚将碗中清汤一饮而尽,笑道:“打扰殿下,某先去客房了。
这位壮士,烦请带路。
”
他一副坦坦荡荡的态度,倒让定严有心提醒变得无所适从。
定严抿唇,对不明所以的少年行了一礼:“世子爷,早些休息,我告退了。
”
若说这时元澈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夜深,他总算回过味来。
严叔这像是送客的样子吗?
送就送了,送完又悄摸无声回来,往他门前一站,宽厚的肩膀跟一座小山似的——这是在防谁呢?
防一出待月西厢?
他觉得,他半夜溜去当登徒子,把裴兄给采了的可能性更大些。
……
腊八过后,京城的年味越发地重。
随处都能听见喜气的拜年声,家家户户热热闹闹,亲朋满座,却有一处除外。
璋王府。
这座府邸坐落于皇城最边角处,幽清冷寂,无半点笑语,无声暗示着府邸主人的不受待见。
月白色长袍的青年独身端坐池边,本该落寞黯然的时刻,他却一点也不显憔悴,挺直背脊,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