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
男人吩咐道。
贼眉鼠眼那人挠了挠头:“陈家主,您这会儿找咱有何要事?”
正值白日,好些人才刚刚睡醒,哈欠声此起彼伏。
陈陵做出稍安勿躁的手势,道:“先前说过,故友相托,让我代为照顾一人。
如今那人还有两日便至临州,我唤你们来正为叮嘱,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
“您说便是。
”其中一位酒肉和尚道:“只要知晓他的身高样貌,我胡三定不会惊扰。
”
贼眉鼠眼的人也附和道:“陈家主最好再说说他的行事,咱们哥几个就算惹不起,也躲得起。
”
陈陵扬了扬手上的信件:“我正有此意,这些皆是近日调查结果。
”
说罢,他打开纸页,开始概括:“此人年仅十六,身高将将七尺,容貌出众,常穿鲜衣,束珍珠头冠,好声色珍馐。
”
“此人心性温和,”陈陵手指一动,无意瞥过旁边一页信纸,眼神微变:“但冷酷无情,武功高强?”
陈陵觉得有哪里不对,将几份信件左右对照:“身手极好,但……平底崴脚。
”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
陈家主莫非拿错信了?
陈陵不信邪地再次翻阅自己人的调查结果:“百毒不侵,但一毒就倒。
”
“……”
派去的人有什么毛病,这两个特质怎么会出现在一人身上?
他皱眉把调查结果放到一边,重新看裴怀虚的信:“风流好色。
”
这个倒像是真的。
他点点头,再翻下一页,眼睛挪到另一张纸:“但……正气凛然?”
屋内的人同时陷入沉默。
这说的,真是同一个人??
……
七日紧赶慢赶,来自京城的马车终于在日落前进了临州。
大约是触底反弹,元澈这几日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精神头比在京城还好些,感觉自己壮得能打死一头牛。
太守一个时辰前便接到了镇南王马车在城外的消息,早带着人来城门迎接。
元澈下了马车,见太守年过半百,对他躬身行了一礼,连忙扶起来。
太守态度十分恭敬:“见过世子殿下,官舍如今正修葺,只能委屈殿下移居他处。
下官备了两处住所,一为下官府上,二为城中陈家,衣裳用度皆一应俱全,您看下榻何处?”
在芜州时,元澈恰巧听了一耳朵和陈家有关的事。
陈家是大夏清流名族之一,当今家主陈陵的曾祖乃是前朝史官,改朝换代后,为免猜忌,陈家不再入仕。
家族子弟或游山玩水,或清谈宴饮,由此产生不少好诗文,令无数士人学子为之追捧亲近。
少年偷偷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