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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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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指针则卡在一个永恒的时间里,永远也不会再向前走一步。

     …… 宋璋拿着修好的手表去找陆沂川,遇到了割腕的他。

     他的手割得那么深,一看就是奔着死去的,被救后不哭不闹的,只是格外平静地接过他手里的表,苍白着脸,缓慢又细致发地戴到左手手腕上,盖住了那道狰狞的伤口。

     甚至还能笑着跟他道谢。

     “谢谢你啊。

    ” 宋璋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知道事情跟他其实没多大关系,可能是姜珩上车前的那通电话,宋璋心底总是存着丝不明所以的歉疚。

     这份歉疚让他总是动不动就往陆沂川那里跑。

     直到有一天,男人主动找上他…… 他怀里带着一只鸟,笑起来时连压在眼底的那份阴霾都消散了许多。

     “绒绒来找我了。

    ” 他笑着说。

     他举着怀里的鸟,“你看,它的眼睛跟绒绒一样,高兴时会亲昵的啄我,不开心了还会生闷气……” “所以,它就是他对不对?” 宋璋说:“这只是一只鸟。

    ” “可它的眼睛像绒绒,他会回来看我的。

    ” “可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鸟,鸟就是鸟,鸟不会变成人。

    ” “可是……” “没有可是陆沂川。

    ” …… 可这远远只是一个开始。

     男人的外表看着很正常,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可再平静的湖面都会有缺口,宋璋好巧不巧的成了这道缺口的宣泄面。

     其实一开始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里。

    男人偶尔会犯癔症,总觉得自己身边出现的动植物是姜珩,隔三差五就跑到宋璋面前说他看到了绒绒。

     也不需要宋璋刻意跟他解释什么,因为陆沂川是理性的。

     这份理性会让他在沉溺之后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认知的错误,然后抽离,将幻境打破,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清醒的痛苦,绝望的接受。

     宋璋也是那个时候才意识到,活着对他是种折磨。

     再之后,事情犹如脱缰的野马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陆沂川和陆家决裂,抽烟、喝酒、打架……像是要把所有的恶习在那一年里全给学了个遍,可随之相反的,他却和姜家走得很近。

     近到就连宋璋都觉得有些过分,忍不住质问他这样做对得起姜珩吗? 可陆沂川只是笑。

     “我就是要让他觉得我对不起他。

    ” 他咬着烟,一字一句道:“最好是气不过,从坟里爬出来也好,变成厉鬼也好,爬到我跟前,将我撕了,让我陪他下地狱,要怎么折磨我都行,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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