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几日。
小孩子终于不再往外跑,毕竟自家院子玩雪就已经很快乐了,大人们却是吃过早饭顶风冒雪出门。
操手弯腰缩着脖儿,再顶一个皮毡帽,往左邻右舍关系好的人家钻,或坐在炭盆边烤火,或直接上炕,扯一扯东家长西家短,或是听那有成算的人家琢磨计划明年开春盖房打猎的事项。
性子张扬的,趁着人多吹嘘自家的打算,赢得满屋羡慕人人夸赞,及至晌午离开主家回去吃饭,见自家小孩院里耍雪打闹,呵斥几声方才进屋。
心里一头是明年起新屋赚大钱,一头是孩子进学堂识字读书考大官,越想越激动,恨不得隆冬雪天眨眼的功夫就能过去进入春天。
无独有偶,柳童生也在盼着春天,冬日里不开课没得工钱,虽然吃住都被柏苍安排妥当,可一日不显示自己有用,柳童生一日难安!
孙子春生却是自在,每日上灶做饭,吃过饭收拾好厨灶劈柴烧炕,时不时搭梯子爬上屋顶扫雪,连带草棚漏洞都被他补上。
晌午后趁着天光好,便坐在草棚下看书,可惜家中藏书被他爹糟蹋的不剩几本,只得抱着四书五经反复啃,好似倒背如流之际就能连过三试一举夺得秀才试案首,圆祖父念想。
春生偶尔也会出门,虽然初来时好些人往曹大伯家来看望他们爷孙,可他在白云岭称得上熟人的也只柏苍兄弟三。
因此出门多是上坡往柏家去,因着他跟着祖父没落下书本,柏苍有意逼弟弟,话里话外夸他读书伶俐,竟是让小青生出“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头。
从知晓柏青开春要去县里读书,他心里羡慕后又窃喜,别的不说,央柏青默下书院夫子留的课业,他试着写一写,请柏青帮忙看看,也算是得书院夫子的指教了。
柳春生来的次数多了,谢烨听他说县里的新鲜事儿,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