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瞟了眼亮刀的手指,他的手指被铁树的牙齿咬了两个浅浅的血洞。
没有血流出来,这两个浅浅的血洞泛着漆黑黑的污水。
黑色的线虫混迹在污水中,细细的一条条密密麻麻,争先恐后地朝他的血肉里钻。
亮刀用另外一只手快速地畸变成匕首,削掉那两根被常仔咬破的手指。
手指掉进水里,很快被畸变脑袋们争夺厮抢,砍了手指的亮刀脸上虽然惨白,却没发出半点痛苦声,他从包里找出药吞了,这才将伤口包扎的严严实实。
他低声问江禾:“我的手上还有线虫吗?”
江禾提醒常仔线虫的事令他觉着江禾的眼睛很毒辣,能透视。
“没了,你削的快,没有钻到别的地方。
”亮刀的反应是真的快,她才刚要提醒对方,他已经快速地把手指斩落。
不仅反应快,而且对自己也下得去手。
那边常仔正在躲闪铁树的脑袋。
“常仔救救我救救我。
”
铁树的口中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他已经飘到了常仔下方的位置,仰起脑袋,不停在和常仔求救。
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特别渗人。
“草他为什么只向我求救?”
常仔把自己的身体极力收缩,尽量全都躲在石老人的腿上方,刚刚亮刀削断手指的画面刺激了他。
生怕铁树的脑袋突然弹起来也把他咬一口,万一咬在腿上,他总不可能把自己的腿削掉。
鬼手套安慰他:“你别担心,水位还在下降,它碰不到你。
”
话是这么说,但谁能不担心啊:常仔哭丧着脸,“他到底为什么要和我说话,你和我也没什么差别啊。
”
江禾瞟了眼的常仔包扎了一层又一层的双腿,心想还是有差别的,鬼手套没有沾到过污水河的污水,也没有被黑线虫钻进血肉里过。
像个复读机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话的常仔的眼睛里突然流出一行黑色的污水,他像溺水的人再也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