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中崔闳、魏王望之、郑国公文等人谋逆,诸位以为该如何处置?”
底下的争执声又是一止,魏王高望之是高素之同母弟,是泰始诸王中唯一在京的了。
如果高素之没有充作儿郎养,在晋王高慕之死后,他便是储君。
可成王败寇,现在的高望之已经无能与东宫对抗,这已经不是如何处置谋逆事,而是要他们抉择。
高素之又道:“张元真、赵德充二妖道既不能修疗病之术,又不能务药石之救,妄说祸祟,使我君父不能益寿延年。
其召集奸党,残灭良人,使我诸王无立足之地,以至昔日晋王谋逆无道。
此二人是侍中所荐,是不察?亦或有意害我君父耶?”
刑部尚书禀道:“按律谋逆大罪,当斩。
”
高素之话锋又是一转:“可崔闳毕竟是孤的舅父,何至于此?此事由三司共治,不可使人蒙冤。
”以崔闳的罪行,最轻也得是流放,主意已经定下了,她要借此再打探朝臣们的态度。
东宫朝堂里,高素之没有停留太久。
等到慕容观、崔闼两人回禀将涉事之人尽数下大狱后,高素之便起身前往太极宫甘露殿中。
甘露殿中的泰始帝已经被崔元元带来的惊天消息震得晕眩,太医署的官员们手忙脚乱地将泰始帝从鬼门关拉拽了回来。
他瞪着一双怒眼,神色似是能杀死人。
阴冷残毒的眼刀往崔元元身上甩,喉咙中除了嗬嗬声就是不间断的骂语。
殿中伺候的人低眉顺眼,仿佛没听见。
崔元元也不痛不痒,旁若无人地跟着王映霜说闲话。
等到高素之大步进入甘露殿中,她的面上才浮现一抹轻快,问:“没事吧?”
王映霜直勾勾地凝视着高素之,恨不得迎上前去,只是皇后尚在,只能压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满怀期待地看着逐渐近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