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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光华:“一般来说,丧礼由丈夫来主持。
但是蔡司机跟着我爸在外面谈生意,至少要两周才能回来。
”
“所以丧礼也要等到两周之后。
但是——”
仲光华起了身,向前一步,在阿芳面前跪坐:“你想要等吗?”
阿芳没能领会:“什么意思?不等的话会怎样?”
仲光华:“不等的话,就由你来主持,为你母亲发丧。
”
阿芳睁大了眼,一骨碌坐起来。
仲光华:“你是她唯一的的血亲,为她发丧天经地义。
我只是担心——”
阿芳急道:“担心什么?”
仲光华:“对你来说,会不会负担太大?”
阿芳:“不会!我愿意!”
她表情郑重:“我想要一个人送她。
”
红白喜事一直包含在蓝屋员工固有福利范围之内。
管家联系了固定使用的丧礼策划人,对方立刻带着各种资料和宣传册来到蓝屋。
阿芳坐在蓝屋的会客室,不断翻看着册子,选择着丧礼需要的各种细节。
她一一敲定妈妈的遗像,寿衣,骨灰瓶。
这种感觉难以言说。
过程之中,她有一秒钟的犹豫:像这样把蔡司机完全排除在外,真的好吗?
妈妈在天之灵,会不开心吗?
她会不会宁可等上两个星期,让自己的丈夫亲手送自己一程?
阿槲漂泊半生,进入蓝屋之后才稳定下来。
正因为此,阿槲很感激蔡司机,也很珍惜这段婚姻。
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不。
阿芳摇头。
这绝对不是她所理解的婚姻。
蔡司机从来没有尊重过妈妈。
而妈妈,她也只是太害怕了。
她太害怕失去仅有的那一点点东西。
蔡司机是坏人,用一点小小恩德收买妈妈,从此把妈妈变成他的私人奴隶。
阿芳看着自己的手。
这一刻,我既然拥有了一点小小权力,那我就要尽情使用。
我要让妈妈清清爽爽地离开。
阿槲的丧礼很小型,在郊区的市民殡仪馆举行,只有蓝屋的员工来参加。
虽然小型,该有的排场都有。
现场摆了上千朵新鲜白菊花,充满庄严肃穆之美。
阿芳穿了一身黑连衣裙,头发全梳到脑后盘起来,鬓边夹了一朵小白花。
她站在妈妈的灵牌旁边,向每个前来悼念的宾客表达谢意。
发丧之后,她又招待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