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离去,弗朗茨坐在幻影的副驾驶上,他身形高大,一米九的块头,直视着前方,却莫名感觉到正后方的老板在透过椅背在观察自己。
但也许是幻觉,因为老板在车里放起了音乐。
老板常为工作忙碌,车里有他喜欢的音乐专辑,他是天主教徒,有着与大多西方精英阶层相同的音乐品味,酷爱古典乐。
空灵的竖琴音响起,而后是舒缓的交响乐,就在弗朗茨也近乎要沉浸在乐曲的治愈中,黎雅博闭眼缓缓开口。
我突然想起,这首的作曲家也叫弗朗茨。
而且和你一样,也同样出身奥地利。
弗朗茨愣了愣,黎雅博语气温和地告诉他,他的故乡诞生了很多名扬世界的音乐家。
贝多芬、海顿、施特劳斯、莫扎特,以及弗朗茨·舒伯特。
弗朗茨,你的故乡很了不起。
黎雅博说。
即使从小并不在那里长大,可故乡之情,人生来就有,弗朗茨为老板的夸赞而扬起了唇。
黎雅博又接着说。
不过如果他知道和自己同名的后人,如今连他的作品都不知一二,一定很失望。
你的故乡虽然是诞生了很多杰出的艺术家,但也生出了不少贫穷的白痴,别说音乐,就连写几个字都费劲。
弗朗茨,有空多了解一下自己的故乡,不止是这首圣母颂。
最后一句,男人说得轻缓而真诚。
弗朗茨看不见老板此刻的表情,只有司机透过后视镜悄悄看了眼老板。
男人的表情淡漠,唯有微抬的眉,以及漫不经心的掀眼,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优雅、又同时令人可憎。
几天后,黎雅博再次离开栌城。
这次不是为了跟方咛赌气,而是真的因为工作。
他带了弗朗茨一起去,并为方咛安排了一位新面孔的保镖。
因为这个新保镖,方咛硬生生等了两天,才得以出门。
黎雅博走了,黎雅学也回来了,但他没有回家,陈叔说他下飞机以后,直接去了某个同学家里参加聚会。
方咛想,大约黎雅学也不愿意回来。
或者他也在警惕,这次黎雅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