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露出一点菊花纹的绣鞋,灰褐色的缎面,应是个地位不低的嬷嬷。
她立刻打起精神,流畅地给主子继续捧哏,“主子自从受戒后,是越来越不爱沾染这些俗事了,只是委屈了您自个儿。
”
她哽着嗓子悲切膝行上前,握住耿舒宁的手:“奴婢本也不该劝,但您也知道万岁爷的心意……”
“若您一直避而不见,冷了万岁爷的心,太后娘娘因着先前的误会也不愿见您,往后主子可该如何自处是好啊!”
耿舒宁苦笑:“太后娘娘仁慈,不会与我计较的。
”
“至于万岁爷……君恩难测,若万岁爷冷了心,我就回奉恩将军府,立个小佛堂,过我的清静日子便是。
”
见巧荷还想说什么,耿舒宁摇摇头,“不必再说,我会祈福到皇后……到时候宫里忙乱,我也不该再留下添乱了。
”
巧荷将更多替主子叫屈的话咽了回去,跟在主子后头一起闭目念经。
过了好一会子,一直到那红色垂帘轻轻晃动过后,又过去一盏茶功夫,耿舒宁才冲巧荷伸手。
“快,扶我一下,腿麻了!”
巧荷哭笑不得将主子扶起来,倒是没急着说什么。
这会子也快午膳时候了,她先扶着耿舒宁回到了侧殿,叫晴芳和巧静出去守着,一边给主子捶腿,一边不解问——
“主子怎么算到有人会去大佛堂?”
耿舒宁歪在软榻上喝茶,闻言懒洋洋替巧荷解惑:“若是有人持续每日都过去给你请安,突然有一天没来,你会不会好奇发生了什么?”
巧荷:“……怪奴婢脑子愚笨。
”
“若奴婢记得没错,应是乌雅嬷嬷,周嬷嬷绣鞋不喜欢菊纹,更喜用喜鹊登枝纹。
”
但她还是不明白,“您今儿个这番话,是想叫太后知道?”
图什么呢?
耿舒宁半垂着眸子乜她,“你儿媳妇想毒死你,你还愿意给你儿媳妇操办丧事?”
巧荷:“……”懂了。
先前虽然耿舒宁一直强调是给皇家,给皇后祈福,可也是侧面提醒太后,皇后没多久好活了。
若皇后真死在年前,年节的热闹都得压下去,像太后这种喜欢受命妇朝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