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显露出丝尴尬的腆然,而后迅速恢复如常。
也不知是方才哪句话奏了效,她微妙察觉到,皇上的怒气好似消散了些。
她心脏砰砰直跳,喉咙有些发紧,抱着平安险中求为的念头,干脆大着胆子,提起裙摆起身。
而后施施然上前,扭出个凹凸有致,极其妖娆的弧度,再次跪到他身前来,伸出葱白细嫩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鞋靴上熟悉无比的祥云花纹。
一狠心,一咬牙。
做出副妖娆勾缠的模样,挑着丹眼似银月弯钩,秋水眸光涟漪盈盈,似娇又似怯,夹出个令人骨酥心痒的嗓调来。
“……皇上岂会以为我全然无心?事实是但凡与皇上此等英雄男儿有过情,又哪里再看得上其他男人?其实如今真心大白了也好,臣妇终于不用日夜担惊受怕,能与皇上袒露心迹。
皇上只要放过容国公府其余诸人,臣妇任您如何处置都使得。
”
徐温云扭了扭蛇腰,白皙细嫩的纤长指尖,顺着那双鞋履缓缓向上,顺着着他的缎面袍角,划过他的小腿,再往上……
“如若皇上还要臣妇,臣妇就随皇上入宫;如若皇上想将臣妇杀之而后快,臣妇此生也无怨无悔,能与皇上相爱一场,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了一遭。
”
触电般酥麻的感觉,随着她的指尖,由脚背缓上移至小腿,一直蔓延到全身。
素久了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勾诱?李秉稹喘气声些微有些粗重,可他生生按捺下了这股涌动着的燥热。
他抬手钳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迫使其扬起头来,眸光宛若冬日寒星,浸凉凉的,让人不寒而栗。
“徐温云,容国公府是救过你的命么,让你连这种伎俩都拿出来,如此不遗余力?”
李秉稹显而易见还在生气。
撇开当年发生的所有事不说,真正令他寒心的,是就算四年后二人重逢,她在已经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下,却依旧并未主动坦白实情,且甚至想要带着辰哥儿,随郑明存远离京城。
所以究其根本。
在她眼中,他并不值得信任。
她宁愿选择待在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身边,也要隐瞒借种求子的真相,阻止辰哥儿与他相认。
“你们一个两个的,好似都未搞清楚现在是何状况。
世间万物,朕若打定了心思想要,自取便是,由不得你们给不给。
”
在这儿提什么交换的筹码?
呵,实则是连上桌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
外头庭院中。
阿燕被提审之后,没有遭受想象中的惨烈酷刑,也没有白绫鸠酒……但却也并未允许走出庭院,所以她只能留在里头照料辰哥儿。
方才眼睁睁看着庄兴将夫人引入房中,可现在时间过去了许久,却还未得见主子出来。
阿燕心中不由一阵紧张。
夫人这不会是出啥事儿了吧?
爱得越真。
恨得越深。
皇上是轻巧放过了她,可指不定在里头对主子上刑逼供呢?不行,不能这么干等着,得先想想办法才行……
阿燕想到了辰哥儿。
她蹲下身,“辰哥儿今儿是不是见了个穿着紫袍的伯伯?生得很英俊,身材特别魁梧高阔的男子?”
提起这个。
辰哥儿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笑得眉眼都弯了,奶声软糯道,“是哩,那个伯伯好厉害,他还说今后要教我弯弓射箭,骑马练武呢。
”
“那个伯伯遇到了件烦心事,正生闷气呢,发了好大的火,现你娘在劝,只怕都劝不动……辰哥儿知道怎么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