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实在是想不到,他是如何素着长这么大的。
这青天白日的,徐温云不愈与他扯那些床榻之事,只嘟囔着嘴略微表示不满。
“……我这又是送玉笛,又是献舞的,对煜郎的这片真心,实在是天地可鉴,却怎得也不见煜郎对我多体贴体贴?人家可是个娇滴滴的女儿家,总是主动,也会累的。
”
这娇声软语的,听着倒不像是在斤斤计较,而是在撒娇寻求关注。
陆煜现在若恢复宗亲皇子的身份,单单就凭她方才起舞的这份心,早就命人捧来珍稀珠宝,古玩字画,各地贡品……以博得红颜一笑。
可偏偏他现在只是个镖师。
且在不知不觉中,他好似自觉带入到了这个穷困镖师的角色之中,很是自得其乐,暂时并无表露真实身份的想法。
既不能在钱货上尽心,那就只能从其他方面弥补。
陆煜左右观望一番,只见集市巷道的尽头,专门圈围出片宽阔的场地,设了个射箭的赛场,那是民间百姓平日里喜闻乐见的项目,比试箭术。
按照难易级别,对手不同,置放了各式各样不同的彩头。
彩头越贵重,相应的难度就更高,入场费也就更贵。
以陆煜平日的身份,是从来不屑屈尊降贵去同旁人比试的。
这世上能得以让他下场论个高低的,唯有两处。
一个是狼烟弥漫,刀光剑影的战场。
一个是杀人无无形,诡谲多变的朝堂。
但今日,他愿破例,为周芸玩玩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把戏。
他抬眼朝场中堆山码海的彩头望去……几乎就没有能入得了他法眼的。
唯一样东西,尚算还算过得去。
那是块悬挂在最高处的玉玦,通体碧绿,莹润如脂,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润透亮。
徐温云原是挤在人群中看热闹,亦一眼就看见了此物,眸光一亮,“那玉玦好看!编个如意绳坠在腰间,既能做压裙摆的步禁,又可做个装饰。
”
周围人七嘴八舌说叨起来。
“姑娘好眼光,那玉玦可是箭场上最贵重的彩头,据说是从皇城流出来的,不仅成色极好,还触之生温,价值千金呢。
”
“……好东西自是谁人都喜欢,可到不了手啊!呐,挂在那儿整整三年了,多得是人冲它而来,就没见有人能赢得了任冲,将它摘下来过。
”
徐温云不禁好奇,
“这任冲是何人啊?射箭很厉害么?”
“姑娘有所不知,那任冲是竟宁三十年的武状元,自从腿有伤病落下残疾后,就回到襄阳任了个闲散武职,顺手开了这么个箭场。
”
“那可是皇帝钦点的武状元,弓马骑射功夫,都赢过鞑靼第一勇士,你说厉害不厉害?”
“所以说那玉玦就是个噱头嘛,就是那任冲用来敛财的,初级箭场入场费只要一两,而以它为彩头的特级箭场入场费就要五百两。
可想而知,这些年他到底赚了多少。
”
“可不是,五百两都够买套上好的头面了。
”
……
徐温云正听众人说得津津有味,扭头就发现身侧男人不见了,只见他竟出现在了特级赛场的报名处,待她反应过来赶到的时候,报名费都交了。
她气喘吁吁跑来,瞪圆了眼睛,
“你这是做什么?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