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就是个外头聘的护镖,难怪如此这么不知规矩!未经主子传唤,哪儿有你上前的道理?还不快快退……”
下字还未说出口,一道带着杀气的凌厉眼风刮来,许复洲直觉脊背升起道寒意,由尾椎直直顺向天灵盖,他个堂堂五品的朝廷命官,竟生生被此人身上散发的擎天威势震住,如被掐住喉嗓了般,骤然哑声。
徐温云担心二人起冲突,且也怕说话间曝露真实身份,压根不欲在此多待,立马摇头,低声道了句,
“陆客卿,带我走。
”
这下便又不是煜郎了?
陆煜将眼刀由许复洲身上收回来,剑眉微蹙望向她……不过终究未说些什么,只将掌心对准千米之外的船只。
抬手的瞬间,船夫就趔趄着跌倒在舟面上,那孤舟竟好似受股巨大的吸力,顺水朝凉亭而来,速度极快,眨眼间就飘到了亭前。
陆煜护着徐温云先行上了。
二人就在许复洲的惊诧及忌惮的眸光下,明晃晃乘舟飘然远去。
他们直接回了所居的偏岛上。
徐温云今日出门得早,游玩折腾了一天,又应对完许复洲,实在是心累不已,疲累不堪,所以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容,此时显得略微苍白。
她现不耐得对陆煜虚与委蛇。
所以下船上岛的瞬间,就扭头对身侧沉着脸的黑衣男人道,
“方才之事多谢煜郎了,先各自回去休憩会儿吧。
”
哪知纤细的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拽住。
他冷沉的嗓音中,带着种极力压制的暴戾。
“怎得?
当着你旧情人的面,我就是陆客卿。
现在四下无人了,我就又是煜郎了?”
徐温云的不耐更甚。
他这幅样子,同那些后院中为争个名分,哭哭啼啼喋喋不休的怨妇有何不同?
“称呼而已。
煜郎何至于计较这么多?”
可这敷衍的态度,无奈的神情,委实让陆煜心中的疑窦与妒火更甚,在他看来,那许复洲的出现,无疑动摇了她的心意。
……二人的对话,他将将听了个尾巴,正好听到许复洲示爱那段。
长这么大,陆煜从未知晓嫉妒吃醋是何物,可那个瞬间,他实在恨不得生生将那人撕了,那声生分的“陆客卿”,不就是她在老相好面前刻意疏远的证明么?
“究竟是我计较,还是你在假意与我周旋?
怎么?莫非那人说了句八抬大轿娶你,你就当真动心起念,想去做那五品知州的正室大妇?告诉我,你就这么想做官眷么?”
嚯。
后知后觉的。
徐温云这才意识到,此人竟是在吃味!
这倒有些意思了。
徐温云心中生出些兴味来,甚至还稍稍带了几分猎物即将入笼的兴奋,她努力了这么久,之前面对的一直是他的冷心冷面。
可现在,他逐渐流露出许多在意,且在意程度好似还不小。
徐温云垂头笑了,笑得比潋滟的波光还要更动人,她抬起指尖,沿着鬓边缓缓划过那张英俊无双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