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让傅承焰送,想让他也休息下,只答应了晚上让他来接。
所以就在网上叫了个车,刚出门车子不知何时已经等在庄园门口了。
江一眠拉开后座上车,“师傅,久等了吧?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
“没关系。
”驾驶位传来一声温和礼貌却有些熟悉的声音。
江一眠看向驾驶位身着浅蓝色短袖衬衣的短发男人,很普通的网约车司机打扮。
还带了口罩和墨镜,根本看不出什么。
他又看向内后视镜,这个角度看去,里面只能看到对方戴着的大墨镜,压根看不着脸。
江一眠有些不确定是不是他心里猜测的那个人,便故意挑起话题,“师傅,你这么快,是从哪儿过来的?”
司机默了两秒,开口道,“刚从城郊环线下来,郊区这段路没限速,所以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些。
”
江一眠确定了。
虽然语气一改往日的嚣张尖锐,变得恭敬有礼。
但这确实是秦非的声音。
“最近怎么样?”江一眠面色如常地问。
秦非却瞬间鼻酸。
“我没想到谢昀给你找了这份工作。
”江一眠说,“还顺利吗?会不会不习惯?”
秦非握紧方向盘,墨镜下的眼眶红了。
“还好,挺顺利的。
也挺……挺习惯的。
”他说,“谢谢你江管……哦不,江先生,谢谢您。
”
江一眠只看着他背影,没说话。
“我永远都记得,大年初一那天,邢猛带着人上门,逼我还钱的情景。
”秦非继续感激道,“我人都被逼到集团顶楼了,他们还不放过我,我就差跳下去了。
要不是您和傅先生帮我还了那几百亿的银行贷款,邢猛绝是对不会放过我的。
那天我的结局,要么跳楼而亡,要么就跟秦霄一样,在里面吃国家饭了。
”
“不用客气。
”江一眠淡淡道,“你应该很清楚,我帮你不是因为你。
”
“我知道,是因为我母亲和妹妹。
”秦非透过墨镜从后视镜看江一眠,“谢谢您,及时送他们出国,保证了他们的生活。
”
“真要谢我,就努力工作,用自己的双手挣钱。
”
“我知道的,自那天您不计前嫌帮了我,我就彻底悔改了。
”秦非诚恳道,“我现在用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挣的,也都是正经的辛苦钱。
这样的生活,肯定跟以前的纸醉金迷没法比,但我起码自由的活着。
”
自由?
如果他认为不吃牢饭就是自由……
真是天真得愚蠢。
江一眠没说话。
秦非好似陷入了回忆,兀自说着。
“以前我总是不服,总是觉得做这个秦家二少爷太憋屈,什么都被秦霄压一头。
那时候不论我怎么表现,怎么努力,父亲始终看不到我。
”
“他眼里只有秦霄,把什么好的都给他。
吃的穿的用的,秦氏集团,什么都是他的。
我,母亲,妹妹,我们三个人在秦家一辈子都没抬起过头。
”
秦非此刻说起这些,都还是一副愤恨的样子。
“反正我努力也没用,我干脆就不学无术,花天酒地,专门闯祸。
父亲和秦霄不是瞧不上我吗?我就要让他们来给我收拾烂摊子。
我就是不让他们省心,不让他们过得太舒坦。
我都过不好,他们又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