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不自觉开始搜寻那些尘封的记忆。
江一眠想起来,他这一生只做了一次饼干,就是幼儿园亲子活动那次。
原来他没有查自己。
他竟然是——
江一眠心底最深处的柔软被触碰。
他想起了幼时隔壁搬来的大哥哥,跟自己一样,孤独,没朋友。
永远关着的窗户,永远拉得严实的窗帘,说话永远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江一眠觉得,他过得一定比自己更糟糕。
不然怎么会连阳光都不想见?
或许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又或者是江一眠当初确实没个能和自己说话的人,总之那一年是江一眠最开心的一年。
他交到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忠实听众。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的长相,也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最终对方更是不辞而别。
但那段切实存在过的时光是永远也不会被替代的。
原本已经深埋于心底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爱人。
这是江一眠没想到的。
他突然想起来,前世傅承焰为什么会在那个雨夜把他抱进傅家,明媒正娶,小心呵护。
或许,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江一眠眼眶有些红了,“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也找了你好久好久。
”
“我给你留了便签,贴在左边那扇窗户上,我以为你会看到。
”
“那天下午大暴雨,估计早被雨水冲走了,我放学回来什么也没看见。
”
“原来如此……”傅承焰捧起他的脸,眸色缱绻地看着他精致柔和的眉眼,看了很久很久,突然笑了起来,“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
他低头,正要去吻那两片殷红柔软的唇。
脑子里突然闪过无数画面——
吴巡拿着江一眠的资料出现在他办公室,他匆匆赶到机场却没有接到人,最后在秦霄的私人别墅外见到了在大雨中艰难匍匐的江一眠。
画面里的江一眠,下身血淋淋,似乎……
傅承焰看不太清这画面,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最终看清了——
江一眠没有双腿。
像是被重物猛烈地撞击,他心脏重重地疼起来,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更疼。
意识到傅承焰的面色有些不太对,江一眠连忙扶住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承焰突然说不出话,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江一眠穿着纯白浴袍坐在床边等他。
那浴袍用指尖拨开,内里是满身疤痕,沟壑纵横。
江一眠在数九寒冬的雨夜里浑身湿透,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
江一眠一身黑色高定,坐在轮椅里,与他举行婚礼。
新婚夜,江一眠和他做了反手就掐他脖子。
花园里,江一眠日复一日地等着他下班回家。
……
见他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