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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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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对主子说出了那样的话。

     他一个奴才,没有资格越过主子办事。

     他知错了。

     山休为了惩罚自己,没有处理膝盖上的伤口。

     他跪药碗碎片,膝盖伤得不算轻,已经发脓了。

     他想着再等两天,他再赎两天的罪,再照顾那哥儿两天,他就给自己上药。

     还要照顾主子,他不能变成一个瘸子。

     可山休赶来,关上屋门,他发现主子身上好多伤口。

     山休骇得直颤,牙齿都作响。

     林笑却说是不小心被狗崽子咬了,他说他跑到外面散心,不小心就被咬了。

     山休不信。

     他不是傻子,狗咬的,人咬的,他能分不清吗? 那么多牙印。

    到底是谁? 林笑却只说是狗咬的。

     山休咬着牙给林笑却擦药,到最后实在忍不得,痛哭出声。

     林笑却抱着他,搂着他:“没关系的。

    我以后不会再去逗狗了。

    不会被咬,不会疼。

    没关系。

    ” 山休压抑着杀人的渴望,泪流满面。

     皇帝的寝宫里。

     谢知池望着殿外的大雨。

     他不明白。

     他咬伤了他,恨他怨他,毫无理由异常疯魔地去伤害,为什么林笑却不报复。

     他已经将自己的性命送上,只要林笑却拉紧那一头,他这一头绝不会松手。

     他什么都不要了。

    他满足林笑却。

     杀了他。

    让谢知池的血溅湿林笑却的身。

     而不是这一场大雨。

     谢知池搂紧自己,明明不久前他怀中还有人的,温热的,山林的小鹿。

     他抱着他,仇恨地亲吻他,吻他的泪,舔他的血,谢知池做了鬣狗,要去咬伤善意的小鹿。

     他见不得那双干净的眼。

     可林笑却松开了手。

     林笑却把自己的衣裳取回去了。

    他不肯把衣裳当白绫。

     他穿好自己的衣衫,爬到了萧倦的龙榻上。

     他钻进被窝里,瑟瑟发抖,受了伤的小兽,再不肯对谢知池说哪怕一句话。

     谢知池问他为什么。

     他不肯答。

    只是在被窝里越钻越深。

     谢知池都要看不见他了。

     可皇帝回来,他就肯说话了。

     轻声细语,温言软语,带着压抑的哭腔。

     好听的言语是对萧倦说的。

    可那哭腔谢知池知道,那是他咬出来的,谢知池竟然为此感到一刹那的餍足。

     那一刻,如果谢知池有刀,他要用萧倦的血彻底洗干净林笑却。

     他要抱着林笑却离开。

     而不是只能站在林笑却的身后,看着他走远,唤他的名,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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