旮旯的还发了霉。
一张饭桌上一盆冰冷的稀饭,边上一碟狗都不吃的咸菜。
屋里边就摆了一张床,乱七八糟地跟狗窝似的。
“你就打算在这过一辈子啊?”杨越松开手,问。
老杨搬了一张破椅子过来,让杨越坐,他自己坐在那塌了一边的席梦思床垫上。
“我净身出户的,存款都留给你妈了,你也有一份,两万来块钱。
我这个月还没发工资,等发了工资以后,我再换个地方。
你别嫌弃。
”
杨越抬头看着发霉的天花板,我嫌弃?
“二十万呢?”杨越问。
“什么二十万?”
杨越道:“我跟你说过的,想甩了我妈行啊,给我准备二十万就好。
没有二十万,别想就这么脱身。
”
老杨的手颤抖了一下,摸摸索索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存折,“这是我的工资卡,二十万我现在真没有,你以后结婚买房子,我能尽力一定尽力。
卡你先拿去,每个月给我留点烟钱、饭钱,其余的,你留着吧。
什么时候……”
老杨一边说,一边叹气,“对不起,越越。
”
杨越拿着工资卡,打开一看,钱全取出来了,余额是0。
“我要你工资卡干蛋用。
”杨越把工资卡甩在了床上,来之前感觉一肚子话,可是一进门看老杨这苦哈哈的样子,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面对面,坐了好半天地,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杨越一拍大腿,也罢,让他们都冷静一下。
他起身,出房门,老杨在身后问,干嘛去?
杨越一抬头,做饭!你这不还没吃饭呢嘛!
老杨一听,也跟着出来,把地上被杨越踢翻的蔬菜捡拾了起来,爷俩个保持沉默,一个煮饭,一个切菜,一个炒菜,一个洗碗。
等忙活了快半个多钟头,杨越弄好了两个菜,老杨去巷子口边买了一瓶锦江酒。
两人坐在桌边,凑着不算亮的灯刚喝了没两口酒,就听门外有个人在喊,“老杨,老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