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之时再行收复失地,仍不为耻。
”
蜀帝怒道:“什么求和!?他柴荣算个甚么东西?孤登基为帝之时,他还流落辽东当奴隶呢?孤向他求什么和?只能说是议和。
”
议和就议和吧,反正谁也不反对。
鉴于此前周国放还了被俘去的萧知远等数千人,于是,蜀帝亦下令将俘虏周方的胡立等数十人释放回去,一来表示友好,二来也表示议和的诚意。
于是,按着他的旨意,写成国书,这御使大夫上官达贤是当年后唐李嗣源派遣来蜀的旧人,与中原朝廷旧交甚多,就派他为使,与胡立一同前往汴梁议和。
周帝看了西蜀送来的国书,只见台头第一句写着:大蜀国皇帝谨致书于大周皇帝阁下:……
不禁勃然大怒道:“这个孟昶,偏居一隅,夜郎自大,今又兵败将亡,还敢与孤分庭抗礼乎?”
上官达贤抗声辩道:“敝国虽然此战受挫,但并未亡国。
今遣下臣前来议和,两国之君自当分庭抗礼,我主并无失礼之处。
”
周帝听了,不再话,只继续看将下去,只见下面继续写道:窃念自承先训,恭守旧邦,匪敢荒废,于兹二纪。
倾者晋朝复灭,何进来归,不因背水之战争,遂有仇池之土地。
洎自晋君被掳,中原无主,敝邑乃且整兵甲,更复成都之境。
厥后贵朝先皇帝应天顺人,继统大位。
敝国奉玉帛而未克,承弓剑之空遗,但伤嘉运之难谐,复叹新欢之阻隔。
及至去载,忽劳上国远举皇师,以致土疆寻隶于大朝,将卒亦拘于贵国。
幸蒙皇帝惠其领,颁以衣裘,偏裨尽补其职俸,士伍遍加以粮赐,则在彼无殊于在此,敝都宁比于雄都!方怀存活之恩,非有放还之望。
今则有指导使萧知远等押领将士子弟共计四千八百九十三人,还入成都,俱感皇帝仁善为怀,怜悯骨肉分离,得以合家团聚。
更蒙厚给衣裳,兼加巾屦,给沿程之驿料,散逐分之缗钱,此则皇帝念疆埸几经变革,举干戈不在盛朝,特轸优容,曲全情好。
求怀厚谊,常贮微衷,载念前在凤州,支敌虎旅,曾拘贵国排阵使胡立以下八十余人,嘱令军幕收管,令各支粮食,各给衣裳。
只因未测宸襟,不敢放还乡国,今既先蒙开释,已认冲融,归朝虽愧于后时,报德未稽于此日。
其胡立以下,令各给鞍马衣装钱物等,专差御衣库使李彦部领,送至贵境,望垂宣旨收管。
矧以昶昔在龆龄,即离并都,亦承皇帝凤起晋阳,龙兴汾水,合叙乡关之分,以申玉帛之仪。
倘蒙惠以嘉音,即伫专驰信使,谨因胡立行次,聊陈感谢。
词不尽意,伏惟仁明洞鉴,瞻念不宣。
周帝目前关注的是淮上,尚无灭蜀的念头,看罢来书,因见词意还算谦逊,并无越礼冒犯之处,也就罢了。
便遣上官达贤等使臣暂到驿馆安歇,等候复文。
这里又向胡立问道:“汝在西蜀多时,定必得知蜀中情况,可为朕一一道来。
”
这正是:水殿风来溢暗香,秦岭山河倾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