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贸然说出罢了。
这日,谈笑言欢正浓之际,柴荣见赵烁似乎乐不思蜀,全无去意是的,自己心下反倒着急起来了。
便淡淡的扯开话题,对赵烁说:
“……二弟,当日愚兄蒙你相救之时,曾听你说过要到关中访母舅,又要寻找一位结义兄弟,又说送为兄去太原我姑丈处……后来承蒙泰山大人眷顾,将大小姐下嫁与愚兄,喜庆热闹,姻眷情深,兄弟欢聚。
快活不知时日过,不觉半月有余,耽搁了贤弟的大事……”
柴大官人这一说,也正说出了赵烁的心中事,便说:“是啊,大哥这一提起,俺这里才好说话,这几件事其实小弟心上一直不敢忘怀。
也只因大哥新婚燕尔,不好提起。
如今大哥说起……看来是不是咱们也该动身上路才是?”
柴荣说:“不错,愚兄正是这个意思……”
赵烁笑道:“大哥既动了这个念头,敢情是最好不过。
但还得俺大嫂点头才行啊。
”
符映云听了,不禁心上一紧。
新婚恩爱,不过半月,最怕的就是“别离”这两个字。
虽然新婚之始,也早知道很快就要别离的。
因为这个夫婿不比其他男人,他不是哪种蜗居蛰伏求温饱的庸人。
是要去“千里觅封侯”的大丈夫。
何况他的姑夫是当今大汉的相爷,岂有不让他去之理?忙说:“二叔叔休要取笑。
古人说:好男儿志在千里。
如今又得叔叔相送,我们一家都感激不尽,岂有不让他去之理……不过,官人大病初愈,不如多将息些日子再去更好……”
符彦卿也接着说:“大妹说得也是。
妹夫体质不比赵大哥,先在贼巢时已受摧残,接着又因风寒得病,实在病得不轻。
不如都延留家中,多将息一些日子,待完全康复之后再去不迟。
”
柴荣忙说:“大郎,娘子,二位且请放心。
前些日子柴某虽然病的不轻,但一来有二弟的少林灵丹相救,二来家中调理得当,不但疾病已去,就是身板也比原来还要健壮得多呢……再说,柴某与姑父分别多年,如今天下纷乱,大汉刚刚立国,姑父位列朝堂,正是国家用人之际,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所以急于前往……”
柴荣、赵烁他们说到要离去,不光急了符彦卿、符映云二人,还急了符映霞。
如果因为眷恋难舍之情,符彦卿、符映云是可以开口挽留的。
但那符映霞是有话不好说的。
只听他们说着,便悄悄的回到内堂,禀报父亲。
符员外听说新婚的娇客今天说了个“走”字,也未免心下着忙,忙忙的跟着映霞出到前堂来,便问赵烁:“赵恩公,听说你跟小婿两个忙着要上路吗?”
柴荣忙起立答话说:“好叫泰山得知:这话是小婿提起的。
二弟本来就有要事在身,急于要寻访他的母舅和义弟媳。
他是因小婿新婚不便开口。
而小婿虽得泰山宠待,却深愧事业未成。
确实也急于前往寻访姑父,冀望早建功业,图个封妻荫子,光耀门楣。
故而动了个暂时告别之意,请泰山见谅。
”
这正是:笙簧已是天籁音,歌喉婉如出谷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