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第二层,王厚之前来过几次,刚上楼梯,就见门口站着很多人,与一个多月前梅家兄弟遇袭后的情形一模一样,心里更是一凛,快步走过去,分开人群进了房间。
一眼就看到茶马帮福州分舵的樊舵主坐在床边,周舵主尽管脸色煞白,却倚着床头,显然并无大碍。
室内众人大多认得王厚,知道他不仅有茶马帮的黄金令,还有盐帮的帮主特使玉瑗,纷纷招呼致意。
周舵主想坐直身子,却牵动伤口,痛得皱了皱眉:“王公子……咳咳……你怎么来了?”
王厚向众人抱拳环场一揖,反问:“周舵主伤得要不要紧?郑总兵听说你受了伤,他因为有事无法分身,命我来探望。
到底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动起手来?”周舵主脸上涨得通红,连声咳嗽,不知是气息不畅,还是气愤或者不好意思。
攀舵主一旁道:“昨天下午,我们在离这里不到十里的一处集镇,忽然冲过来一百多个和尚,人人身手不凡。
我们只去了三十多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周舵主被为那人的禅杖扫中肋部,断了三根肋骨。
”
“达摩禅宗?”王厚脱口而出,见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着自己,暗忖自己正要找达摩禅宗,没想到他们倒主动惹事。
问道:“他们有没有丢下什么话?”
樊舵主摇摇头:“没有丢下什么话,他们一开始也没有针对我们,先是到处抢货物,如果遭到抵抗,他们就会围攻人家。
我们去了三十多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就拼命反抗,结果……我们刚才在猜测,那些人好像要通过抢东西来立威,对敢还手的,下手毫不留情;对不抵抗的,反倒丢下他们的货物。
”
王厚接着问道:“损失了多少东西?”“被抢走了三车茶叶、五车德化白瓷,还有十车从锡兰、古里贩来的乌香、紫胶、胡椒等。
”樊舵主一旁答道,又小心翼翼地问,“刚才,王公子说达摩禅宗,是什么?”
“我也只是猜测,它是波斯佛教最大的一个佛教宗派,但给我的印象不是很好……既然周舵主没什么大碍,郑总兵也放心了。
我现在要去找李都指挥,先调查清楚那些僧人的身份,他们这样做有什么企图,然后再作打算。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请樊舵主约束大家,不得擅自行动,防止事态恶化。
”王厚目光转动,“周舵主,你好好休养。
”
王厚因为持有茶马黄金令,这番话虽然说得客气,等于是在下达命令,樊舵主哪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点头称是,众人将王厚送出房间。
出了“天纲”号,王厚又去了盐帮李舵主所在的“天权”号马船,情形与刚才类似,不过只是三人受了轻伤。
回到“天元”号宝船,找到李兴,两人商量后,王厚决定吃过午饭,只身前往二十里外的集贸地,去那边打听打听,反正对方人多,不可能毫无消息。
听说要只身前去,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