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开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这曲子唱词虽短,却一咏三叹悠悠转转,别有灵动韵味,绾娘一遍遍唱着,一遍更胜一遍地情真意切,一张桃花蘸水的面容也在这曲子里显得更明艳动人。
兰煜从绾娘身后不远处渐渐走来,绾娘生得娇媚嘴又勤快,向来不合兰煜眼缘,如今见她一首曲子唱得靡艳,更添了几分不喜。
她停在绾娘身后,瞥了一眼身旁惊慌诧异的云弋,朝着前头扬声道:“这曲子虽短,却短小精悍耐人寻味,真让人惊叹。
”
绾娘一惊,歌声也陡然停了下来,回头看见兰煜在身后,还未顾得及云弋在一旁带给她的讶异,便慌忙行礼道:“成......成小主吉祥。
”
兰煜莞尔,半勾起唇角笑道:“心悦君兮君不知,不知你是对谁有意,才这样情不自禁,在长街里白日放歌。
”
绾娘悄悄瞥了一眼云弋,她大红着脸,羞忿道:“奴婢只是随口唱唱,扰了小主清净,请小主恕罪。
”
兰煜十分不屑地看着绾娘:“这首越人歌自越地发源,你一口北方乡音,却将这韵调拿得这样准,我倒想问问你们掌事姑姑,是不是辛者库太过清闲。
”
绾娘被诘住,一双眼睛慌得泛了水光,兰煜上前一步,伸手钳住绾娘的脸,“我看你不是随便一唱,而是有意邀宠吧。
”
绾娘喉咙像是被紧紧扼住,脸红成了青紫色,眼里的水渍凝成了豆大的泪珠快要滴出来,她还在强撑着,“小主......奴婢冤枉。
”
这幅泫然欲泣的模样让兰煜看了更添了厌恶,她讥诮道:“何必急着喊冤,敢跟内府奴才伙同,私相授受图谋不轨,敢做便不敢当么?”
后脑像是被人重重一击,绾娘终于肯抬起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云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