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能生个皇子,说不定到时候这储君......”
平嫔厉声截断完祺:“宜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议论储君!”她将手掩在袖口里,去藏住无可抵御的颤抖。
完祺不慌不忙,站起身缓缓走近,目光逼视着平嫔:“我便是议论了,姐姐敢去告到皇上那么?万一弄巧成拙,跟我今天一样倒给皇上提了醒,可又怎么是好呢?”
平嫔目光如炬,“皇上什么也没说,胤礽也仍旧是储君,轮不到你来议论。
”
完祺唇角一动,静静对视着平嫔。
伊尔龄平日里纵然张扬,作为宫里的老人,总是晓得轻重,略略一思索,连忙上前把两人摁住,道:“皇上有没有那个意思,都不干咱们的事。
”她瞥了一眼平嫔,又朝完祺道:“她说得对,这可不是小事,往后可别挂在嘴边了。
”
平嫔沉着脸,轻轻一甩袖,便领着茉云离开。
荣嫔赶紧拽了一把完祺,怪道:“妹妹也是,你撒撒气也就罢了,提什么太子,皇上喜欢咱们直率是不假,可你又不是不晓得,也不是什么话都能哪来逞口舌的。
”
完祺低下头,静静一笑:“是,妹妹糊涂了。
”
喧嚣过后总是反差极大的沉静,随着长街的宫灯越发弱,人也褪下华彩,渐渐静默了下来,越往里走,连脚步声也压得低低的,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似得。
纤云和秋云守在了宫门外头,这会总算瞅见了孟知和兰煜的身影,微微上前一步,屈膝行礼。
到了钟粹宫,兰煜一颗心仿佛落了地,轻轻舒了口气,道:“传旨太监来过了?”
纤云温顺地点了点头,“来过了。
”
几人围拥着两位小主往正殿里去,身后是守夜奴才给宫门下钥的叮铃声。
半晌的歌舞升平这么一闹,两人倒也没多少困意,孟知便将兰煜请到未央殿,宫女们端上了山楂方糕、薏米牛乳粥和六安瓜片茶,一应是消食安神的吃食。
兰煜确实有些饿,挟了一枚水晶虾饺在嘴里,孟知一边吮着六安茶,一边道:“每逢家宴必遇事,别管好的坏的,都让咱们赶上了。
”
兰煜道:“都是陪着旁人嬉皮笑脸,好没意思。
”
孟知斜睨着道:“那你觉着是像敏嫔一样关上一年半载有意思,还是你再躺上半年有意思?”
兰煜轻轻滋了一声,两人说笑打闹着。
纤云和秋云将奴才们支在了外头,两人一齐上前,神色有些凝重。
兰煜刚落下的一颗心隐隐又像是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