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原地许久,而后一股寒意便侵袭全身,一种令她惊骇的念头疯狂地涌了上来,而偏偏,这念头却是她很早便有过的。
孟知见她如此,低声安抚道:“你我皆为棋子,这已经是定局。
往后我只盼着咱们都变成有用的棋子,不要再沉寂,更不要再过从前受人践踏的日子。
”
兰煜定定看着孟知,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倒映着她同样清明的眼睛,她沉淀了许久,沉声道:“我与姐姐一样。
”
纤云从外头回来,见油灯仍旧燃着,而兰煜正守在灯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书看着,她好奇道:“小主最近怎么总看这本《相雨书》,您前些日子让冬青去找,她也是费了好多心思才从宫外的棋盘街找到,拿过来以后,奴婢是一个字也看不懂的。
”
兰煜仍旧目不转睛,随口道:“这书是讲晴雨变化的,你看不懂也是寻常,我从前也只是听说,所以才要细细研读。
”
纤云微微一蹙,疑惑道:“阴晴预测不是钦天监们差事吗,小主怎么也对这起了新鲜?”
兰煜一笑,“不过也是长日无聊,消磨些时光罢了。
”
纤云若有所思地连连点头,叹然道:“宫里的日子是闷了些,前几天听冬青说起棋盘街,奴婢也心痒得很,不过是出不去罢了。
”她托着脸颊,一脸向往的神色“还记得有一年听府里的老妈子说巴蜀之地来了一群人,在京郊办起了龙灯会,说是他们的年俗,奴婢和小主听着新鲜,便摸黑跑了出去,到那头看见他们的花样真比京城热闹许多,有雁鹅灯、五谷灯,还有玉皇灯,咱们玩到很晚,回来还直挨了夫人一顿训......”
纤云说得兴起,话已出口才意识到失言,一时便红着脸哽住了,却看见兰煜那头根本无暇他顾,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了一句:“过去的事,难为你都还记得。
”
见兰煜实在入神,一时也没有就寝的意思,纤云便不再多话,只到处东张西望着,而后便盯着墙壁出神。
直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