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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裝病(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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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楚楚最后选了作画和女红。

     手中拿着画笔,她指尖轻颤,轻叹一声——其实她最习惯、喜爱的,还是鞭子。

     每日,她都依照袁总管的安排学习礼仪、绣活与作画。

     杏儿尚在柴房罚跪,她也不敢马虎,一板一眼地认真练习,生怕一个闪失,又惹湘阳王动怒。

     三日后,杏儿终于回到怡然轩。

    宋楚楚见她一进门,喜色瞬时浮上眉梢。

     湘阳王公务繁忙,已有七天未曾传她侍寝。

     宋楚楚倒不怎么在意王爷的冷落,反而放松了不少。

    怡然轩清幽雅致,膳房每日送来的饭菜甜点既清淡又精緻。

    日子虽单调,却也无惊无险。

    她白日里学习,间时吃吃喝喝,竟也渐渐过出了几分乐不思蜀的模样。

     阿兰见她心情渐和,便开始慢慢与她说起王府的旧事。

     「王妃在三年前病逝后,王爷一直未再纳正室。

    」阿兰一边帮她理妆,一边说道,「后院便只有萧娘子与江娘子两位姬妾。

    」 宋楚楚一怔,没想到那位冷厉矜贵的湘阳王,竟比那些平民官宦还要清寡自持。

     阿兰压低了声音,道:「两年前,萧娘子给江娘子下毒,被人揭发。

    幸亏江娘子中毒不深,才捡回一条命。

    王爷震怒,将萧氏贬为军妓,从此不再提起。

    」 「王爷痛恨宅斗,那之后,后院便再无新人,直到娘子您入府。

    」 宋楚楚一边听,一边将一小块桂花糕送入口中。

    她眨了眨眼,忽然问:「那江娘子呢?为何我从未见过她?」 阿兰回道:「江娘子得王爷恩准,回娘家省亲一月。

    算算日子,应该也快回来了。

    」 「回娘家?」宋楚楚眼神一亮,忽地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雀跃,「我也可以吗?」 阿兰微顿了一下,笑道:「这得王爷准许才行……娘子若真想回去,不妨亲自稟明请示。

    」 宋楚楚听罢,唇角的笑意微凝,小脸一垮:「那还是算了吧。

    」 此时,杏儿轻步踏入内室,道:「娘子,袁总管托人传话,说王爷今晚要来怡然轩,让我们提前备下。

    」 宋楚楚闻言,心绪一震。

    原本连日的平静如湖面无波,如今却骤然起了风。

    这七日来,湘阳王未曾踏足怡然轩,反倒给了她一丝难得的喘息。

    她尚未准备好面对那位王爷──那个让她害怕、羞辱,却又无端令她心颤的人。

     他冷肃严厉,每次现身非骂则罚,偏偏她……竟对他那夜的气息与触碰仍记忆犹新。

     思绪一闪,她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晚在帐中失控娇喘、哀声低唤的自己。

    脸颊瞬间飞红,连耳根都热得发烫,下腹亦隐隐发麻,一阵不堪回想的酥意悄然蔓延。

     她咬唇,倏地低声说:「我……我今晚……能不能说我癸水到了?」 话一出口,室内气氛一凝。

    杏儿与阿兰齐齐变了脸色,几乎同时跪了下来。

     「娘子万万不可!」阿兰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明显的慌乱,「这癸水是天定之事,若叫王爷知晓您妄言欺瞒,恐怕……恐怕不是罚跪可了的事。

    」 杏儿也急得直磕头:「娘子,您千万别拿自己性命去冒险!」 宋楚楚咬着唇半晌无语。

    她并非真要抗命,只是……她怕。

    怕见那人,怕自己不堪一击的软弱,怕那种令她羞愧却又无力抵挡的悸动。

     片刻后,她低垂着眼,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若我病了……是不是就能避过这一夜?」 杏儿怔了怔,迟疑道:「娘子是说……装病?」 宋楚楚点了点头,双眸微红,手指轻颤:「若王爷真的责怪,我……我会跪着请罪。

    但今晚……」 阿兰与杏儿对望一眼。

    然后,阿兰便道:「奴婢这便去膳房取些稀粥清汤,再吩咐几句,让小廝传话时说娘子腹痛乏力,自午后便食不下嚥。

    」 杏儿也附和:「奴婢稍后帮娘子熏一点淡粉,让脸色看起来苍白些,气息虚弱些。

    王爷若真来,只说娘子躺着起不来。

    」 宋楚楚抬眸,半是惊讶,半是感激,低声道:「你们……真的肯帮我?」 阿兰一笑:「奴婢自当护着娘子周全。

    」 入夜后,怡然轩灯火微暗。

    宋楚楚斜倚在榻上,脸色憔悴,玉唇不施脂粉,只贴了薄薄一层粉饼,显得病容隐约。

     她的心跳得极快,紧张地攥紧被角——她不知道这场装病能否蒙混过关,更不知道,那个男人若真踏进来,她能不能继续装得下去…… 等了许久,小廝再传话道:「王爷吩咐宋娘子,好生歇息,保重身子。

    」 宋楚楚终舒了一口气。

     夜深,她在梦中再度回到那个夜晚。

    鞭影闪烁,怒声冷斥,但她却不再只感到恐惧——还夹有一抹难言的悸动。

     她猛地惊醒,脸颊滚烫。

     翌日一整日,宋楚楚心中如压着一块石头,悬而未落。

     她装病不敢太过逼真,又怕太假露了马脚,更怕那位王爷忽然传她过去问话,或请大夫诊脉,连呼吸都不敢太轻松。

     几度暗暗懊悔,自己这个「装病避事」的主意,实在是餿得不能再餿。

     但一日下来,府中皆无动静。

    王爷不曾召见,也未使人来探病。

     直到酉末,天色渐暗,屋外下人点起灯笼,室内灯火也渐渐亮起,一整天都未传出「侍寝」的通传,她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杏儿,」语气中带着久违的松懈与一丝撒娇似的贪嘴,「我饿得不行了,去拿点桂花糕来罢。

    整天装病只喝粥,我的舌头都快淡出鸟来了。

    」 杏儿轻笑应声道:「奴婢这便去取。

    」不多时,一碟清香软糯的桂花糕便送了上来。

     宋楚楚没了白日里的拘谨,小口小口地吃着,吃得眉眼舒展,正舔唇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她尚未回神,一道高大修长的黑影已然跨入内室。

     ——湘阳王。

     宋楚楚手中的桂花糕还未放下,嘴里一小块未嚥完,两颊微鼓,恰好对上那双冷峻的眼眸。

     四目相对,空气瞬时凝固。

     亲王看着她满面红润的神色,他嗓音轻冷,却压着怒气:「原来是『病入膏肓』,连桂花糕都不知塞了几块进嘴里了?」 她手一抖,那小块桂花糕便掉在地上。

    还没开口,湘阳王已冷声道:「阿兰、杏儿。

    」 声音未落,两名侍女已匍匐在地。

     「宋娘子不通规矩也就罢了。

    你二人竟敢替主子虚报病情,去正院跪到天明。

    」 两名侍女吓的噤声,连忙叩首谢罪,起身退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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