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不住一点大事,大事一压身,祂便要装聋作哑,甩手不干,以求得自己身心舒畅。
——当然,祂这是和化鹤学的。
花侑捂住双耳,像被那敲门声打了似的,神情难受:“什么什么地方?你请我来玩,自然是玩的地方。
”
“不错,正是玩的地方,要紧的是怎么玩。
”临枫说,“我以为你今日换成姑娘装扮,进这竹间阁里又故作气势,是明白的。
”
花侑预感不妙:“明白什么?!”
临枫先难以置信地笑了声,而后又笑得合不拢嘴。
那门就在这时被“嘭”地声踹开了。
花侑捂着耳朵向后一挪,根本来不及退,头顶倏然罩下来一个宽肩窄腰的男人身影。
男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一手端着果盘,一手提着琵琶,睥睨道:“谁点的?!”
花侑愣神了一刻。
临枫便轻抬下巴,为男人示意了目标。
男人冷冷道:“要听什么?”
花侑缓过神,松了口气,心说:原来是点曲儿。
怎么不早说?!
花侑很少听民间的曲儿,于是随便说了一首有印象的,又秉持着有来有往的态度,放了一袋钱在男人跟前。
谁料男人竟抱着琵琶在他身旁坐下,洗搓衣板似的弹奏了起来。
这曲子荡气回肠,花侑听得如坐针毡,挺直的脊背、矜持的姿态下是浑身的冷汗。
她心中传音:给钱唱歌,不是很公平吗?他怎么一副受了我折辱的神情?!
然而化鹤是化鹤,临枫是临枫。
临枫直接拒绝了花侑的传音。
临枫跟前摆了五六个茶瓷杯,他专注于将茶水从第一个杯子倒到最后一个杯子,其实并不好玩,他垂着眸光,好像有些不得意。
你失意个鬼啊?!到底有没有听见旁边这大哥快把弦给弹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