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深邃,鼻梁高挺,肩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衬得她整个人更加清冷明艳。
她看了看裹着破败棉絮的丁子耿,厌恶之情跃然脸上,
“这都什么天了,还穿着棉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丁子耿眼神空洞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她怎么会知道,从春至冬他就只有这一件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棉袄,要不然他就只能光着。
刚上车,钟淑玲就冷着脸,“怎么样?劳动改造得不错吧?那些肮脏的心思是不是全没了?”
丁子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额头渗出丝丝汗水。
他想起这四年被殴打,被奴役,被迫跟猪狗抢食的日子,心里仿佛压着一块石头,喘不出一口气来。
他颤抖着声音,连忙点头,“没有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
钟淑玲眉头一皱,看着面前这个唯唯诺诺地丁子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没有就好,否则还要继续改造。
”
丁子耿小心翼翼地缩回后座,没有再说一句话。
吉普车驶入家属大院,丁子耿一路跟着钟淑玲上了楼,刚到门口,门就打开了。
一个帅气的男孩走了出来,“子耿,还记得我吗?我是家树啊!”
丁子耿一愣,呆呆地看了对方许久,终于想了起来。
沈家树,家属大院的院草,与他同岁,也是从小就喜欢钟淑玲。
“家树,你好。
”丁子耿小声问候道。
男孩低头含笑,下一秒就挎上了钟淑玲的胳膊,
“哎,你现在可不能叫我家树了,你得叫我姐夫,淑玲已经向部队打报告了,我们快结婚了。
”
丁子耿没想太多,麻木地点了点头,“姐夫好。
”
沈家树把丁子耿领进了门,笑着说道,“子耿啊,不好意思,淑玲部队分的房子太小,只有两室,一间是我们的婚房,另外一间我们养了条狗,所以只能委屈你住阳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