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泛白,不愿承认般又问了一遍:“是丞相,不是顾家?”
男子低头答道:“只听命丞相一人。
”
无数回忆像是海啸般涌来。
放河灯那天,她虔诚许愿两人白头偕老,睁眼却见顾泾深望着另一头,眸中带笑。
事后他解释是目送河灯,她也没往心里去。
可那却是在看盛芊芊。
楚沐晚外出游玩,顾泾深特意训了一批暗卫,说保护她。
可长公主哪里缺侍卫?
那分明是为了保护盛芊芊建立的,顺便来保护她。
放下轿帘,楚沐晚再也忍不住,猛咳一声,泪水和鲜血一起涌出。
春芝被吓了一跳,擦去她嘴角的鲜血:“公主殿下,别想那么多了,身子要紧。
”
轿外鹅毛大雪,轿内楚沐晚泪水和鲜血浸满手帕。
春芝又急又心疼:“我去叫顾大人!”
楚沐晚一把拉住她,字字泣血:“别去。
”
梦幻泡影,一旦被戳破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顾泾深都没有再来公主府。
没有信件,也没有口信。
楚沐晚命尚服局重新绣了件和亲的婚服,将顾泾深送来的东西全都封进木箱。
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屋外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盛芊芊立在顾泾深身侧,珠光宝气:“晚儿,往后嫁进顾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便不用行礼吧?”
她头上的朱钗,手腕的镯子,金丝线的衣裙……都是顾泾深要给楚沐晚的聘礼。
楚沐晚眉头都没动一下,侧身让顾泾深进来。
进了府,顾泾深便拉着楚沐晚的手腕说:“晚儿,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
楚沐晚沉默着看着他。
顾泾深见状,吩咐小厮呈上盒子,一只玉镯静静躺在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