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缓慢地用眼睛描摹着桑婧的脸，像是要把人给深深刻进心里去。
桑婧不忍地别开眼，却看见了谢砚尘滑下脸颊的泪。
5
这是她第一次见谢砚尘哭。
从前不管她怎样虐待他，他都永远一副不会被打倒的模样，从未在她面前显露过柔弱的一面。
男人嘴角微微颤抖，像是想要努力扯起一丝笑容，却终究只是徒劳：“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下去。
你开心，我就开心。
”
话落，系统打开了离开之门：【桑婧，走出去，就能回到你的世界。
】
桑婧没有犹豫，转身往光明的出口走去。
刺眼的光亮将谢砚尘支离破碎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那般孤寂。
桑婧踩在那道影子上，脚步微顿，却没有停留。
系统跟她告别：【等你回到你的世界，有关这里的一切记忆都会被抹除，希望宿主你往后的人生幸福顺遂。
】
“谢谢。
”
踏出那一步时，桑婧听到了谢砚尘带着哭腔的嘶喊：“桑婧！我爱你……”
……
光亮的门缓缓阖上。
谢砚尘眼眸的神采也已全然消散，不知哪儿来的风轻轻拂过他的发丝，他也浑然不觉。
双手无力垂在身侧，偶尔下意识握紧，又缓缓松开，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发现手中空无一物。
系统准备消除记忆，看着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的谢砚尘，终是不忍
【谢砚尘，若是废掉一身修为，舍弃这个世界得到的全部，就可以得到前往桑婧世界的机会，你可愿意？】
谢砚尘睫毛微闪，黯淡的眸子里，缓慢泛起了一点微光。
他毫不犹豫道：“我愿意！”
系统补充说：【可是桑婧记忆已经消除，她不会记得有和你有关的一切从前。
】
谢砚尘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我说，我愿意。
”
“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桑婧。
她收我为徒，教我处世之理，为我铺平前途。
也是因为她对我的那些折磨，才造就了如今的我。
”
“可什么劳什子仙盟盟主，我从来不稀罕，我只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