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片刻,随后转身,“同朕来。
”
宁如深只眨了下眼睫便抬步跟上。
虽然不明所以,却十分听话的模样。
李无廷偏过目光侧了一眼,脑中蓦然浮出那个精准又让人头疼的词:
确实是醉得任人摆布。
一行人绕过营地到了帐篷背后的河畔。
此处静谧无人,河水流淌。
宁如深跟李无廷站在波光粼粼的河边,后者将随侍包括德全都遣到了十步外,这才回身看向他。
“知道朕召你来做什么吗。
”
宁如深无意识脱口,“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
“……”
李无廷额角一抽,“朕有这么闲?”
宁如深抿了下唇,望着他。
那不然,是要将他在这儿抛尸吗?
李无廷恼火过后,面色又沉静下来,细细审视着面前这张似纯然直白的脸,“宁卿磕坏脑子之后,言行举止都和从前大相径庭。
”
宁如深持续放空,“臣…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
“不记得以前的事,却还记得菜包肉?”
“有些东西是刻进灵魂里的。
”
“……”李无廷动了下唇,“没必要。
”
宁如深今天本来就赶了大半天路,又惊了马,喝了酒。
这会儿酒意混着倦意一起涌上来,渐渐地开始过滤掉李无廷的声音。
只隐约听得几句“还记得?”、“也不知道?”……他一概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