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利落地切入了话题中的敏感点,让他落入了话术的陷阱里。
这是一个怎么答都不合适的问题。
在稚嫩的青年时期,人们的爱恨都直接而浓烈,不需要兜圈子,不需要相互防备和猜疑。
然而时间残忍地将他们变成了更成熟、更世故的样子,像是浑身长满了刺的怪物,将所有的真实意图藏在心里,在靠近时小心翼翼地彼此试探,在试探中猜测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然后调整自己的应对方式。
就像是两个谨小慎微的剑士,不断揣摩着对方的心思,以致于陷入了僵局。
沈流知道,秦穆将他定位于“老朋友”这个位置,他可以与他谈天气,谈国事,谈家常,然后到此为止。
可他越界了。
用过的房间、多话的管家、暧昧的挑逗、熟悉的菜色、剖开的隐私……沈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终于激怒了远道而来的旧情人。
没错,他是故意的。
他偏要撕下秦穆脸上那副拒人千里的假亲近,让他露出真性情来。
沈流喝了一口汤,缓缓道:“我没有仰慕者。
”
秦穆轻嗤了一声,放下筷子:“这个谎扯得可没什么意思。
”
“你为什么认定我有追求者呢?”沈流悠然道,“因为我有钱,有世家背景,还有个人魅力?这么说起来……”他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你觉得我一定会受人喜爱,因为在你眼中的我如此完美。
”
对方厚颜无耻的自夸再次刷新了秦穆的认知底线,他勾了勾唇:“抱歉,我实在没看出你的完美,因为你的脸占据了我所有视线,它实在太大了。
”
“能占据你全部的视野,也不失为一种荣幸。
”沈流练成了一派把讽刺当奖赏坦然受之的浑厚内功,话锋一转将逻辑又绕了回来,利落地打了个死结。
“既然我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以吸引你,你又凭什么会觉得它们能吸引别人?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比他们独特,还是因为你觉得他们比你庸俗?”
这是个子非鱼的问题,秦穆答不了。
他有点儿后悔为什么要花力气和这只不讲理的流氓打嘴仗,夹了一筷子肉闷头吃饭。
切成薄片的五花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满嘴都是梅干菜的浓香和肉的油汁,配上软糯的白米饭滋味绝佳,让人可以忽视旁边笑得欠揍的讨厌鬼。
“多吃点。
”沈流说完还不忘补一句,“虽然没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