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孤身一人而来,撑着把伞。
祥麟紧紧跟在他身侧走,怀里抱着小狗,又扯了扯裴钰的衣袖问:“太傅,”他睁着对明亮的透澈双眸说:“我想养它,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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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麟和桃若一起把小狗收拾干净,又给它喂了些吃食。
有了温暖舒适的小窝是片毛毯。
吃饱喝足,它欢快地打了几个滚儿,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小太子沐浴过后换了衣裳,端着裴钰特地叫人熬的姜汤喝,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然而恰在他要与裴钰说说话时,忽然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
……这回是真的生病了。
傍晚还烧得迷迷糊糊地说胡话,两颊红通通的,额头滚烫。
裴钰坐在塌沿,拿着勺子小心地给祥麟嘴里喂药喝。
他的肚子圆鼓鼓的,腹底沉重,并不能久坐,时不时地便要揉揉酸疼不已的后腰,可还是守了小太子挺久,想等人醒来。
这几日元靖昭很忙,除过用膳食时和傍晚过来一会儿,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处理政务、或是召官臣开会议事。
听成林说祥麟淋雨后发了热,刚得空他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裴钰扭了块湿锦帕,给祥麟额前覆上,眼里尽是担忧。
喂完药后,这么重复了几次热度终于有消退下去。
他松了口气,手掌用力抵着腰侧,艰难站起身,叫了桃若进来将水倒掉。
片刻后皇帝大步走来,见裴钰侧身站在塌边,面容看起来略带苦楚,有些难受地在揉按后腰,连忙将他稳稳地扶住:“小心点!”又蹙眉斥责道:“怎么也没个服侍的人?!桃若呢?桃”
“我没事,”裴钰道:“方才我让桃若去换水了,莫要责怪她。
”
说着,他看向睡梦中还喃喃叫着“娘亲”的祥麟,低声道:“烧已经退了。
陛下,等会桃若回来,随我出去走走吧?”
得知儿子要养那条捡来的小狗,元靖昭并未反对。
他其实对这种小动物无感,算不上是讨厌但也并不喜欢。
夏夜蝉鸣连天,大雨过后荷花开得正盛,他们漫步于池塘边,倒是近来难有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