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元靖昭那晚所说的话
先帝后宫中妃嫔如云仍选秀纳妃不断,元靖昭至今却仍不立后选妃……当真是为了自己么?裴钰咬住下唇,心烦意乱。
时间很快来到年后谢知大婚之日。
谢家现今正当圣宠,前来参宴道喜的官员络绎不绝,皇帝也送来了厚重的贺礼。
裴钰自然也在应邀之列,婚宴上,他还特地为一对郎才女貌的新人现场祝了贺词一首,令谢知不胜感激。
酒过三巡。
不知是由谁起的头,竟有几位官臣问起了裴钰的婚事。
京中普遍像他这个年纪的,长子都该有十多岁了,可丞相到现在仍是孤身一人,不见有要娶妻纳妾的打算。
裴钰被问得有些窘迫。
见他不应,一众人借着酒兴都说要向他介绍自家女儿认识一下。
五年了,每次有老臣当朝提及选秀事宜,都会被元靖昭几句话给应付过去。
实在是被数本奏折逼得没法了,才说他早已经有了心上人,太子就是那个人所生,皇后之位只为他所留,不会再纳妃。
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及侍卫,一个比一个口风严,谁都打探不出来丝毫有用的信息。
帝王用情至深,令不少人为之赞叹。
但要是能与一国之相结亲,也是件大喜事。
于是众臣又纷纷邀请丞相来府中做客,热情得紧,哄笑争抢着互相对酒,裴钰根本拒绝不来,一连被灌了好几杯入肚,脸颊渐红。
谢允只有谢知一位独子。
谢知母亲早逝,因而请了老师沈自意和胡歇坐在主桌。
酒意上头的一群醉鬼乱讲话,过来敬酒的谢知竟也跟着附和了起来,对裴钰说师哥你是该成个家了,整日政事操劳辛苦,回府后也没个佳人相陪,实属孤单啊。
裴钰面色润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或是喝多了酒有些醉了,饮下谢知敬的那杯酒后就起身去沈自意那桌了。
师生二人倒是交谈甚欢,胡歇也听得直点头。
谢知敬完一轮酒,才发现丞相不见了,他左看右看,也没找到人,过去一问才得知是成林过来将裴钰给叫走了,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来时路上穿的御寒斗篷都遗落在椅子上忘了拿。
听沈自意说人刚刚走,谢知便道:“我去送吧。
”
裴钰走的侧门,小道安静,行人也少,刚出门,雪花便飘扬扬落了下来。
谢知快步追出来,就瞧见了不远处往前走的裴钰,正欲开口叫他,却又看到停在路口大树边的马车旁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那人穿了件藏青色衣袍,身形高大,头戴雪白毛茸帽,看到裴钰走过来,便脱下披风给了他穿上。
“陛下来了,怎么不进去?”裴钰问道。
元靖昭笑了笑,抬手轻轻地摸他红晕未褪的面颊,触感很是温热细腻。
他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问了别的:“令安,今晚可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