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官员在候着,均身着华正礼服,极小声地谈论着:
“诸位大人可知咱们今天在此迎候的是哪位大人啊?”
“自陛下登基以来,五年间还从未有为哪位大人特意设宴接风过……究竟是何人呐?”
“你们都不知晓么?”
“……”
“胡阁老可清楚?”
胡歇并未回答,只看向渐近的马车摇摇头笑道:“来了。
”
马车停下,车帘被挑起,而后一个瞧着稍显清瘦的身影向他们走了过来。
谢知看清他面容,差点当场惊叫出声,幸好是忍住了。
他侧头看向父亲,谢御史倒是很镇静,在对方走到面前时才弓腰正声道:
“下官谢允,恭迎裴大人回京。
”
这话尤如晴天霹雳般在紧张忐忑的氛围中陡然炸了锅。
“……裴大人?”
“此人可是裴钰?!是真是假?”
“你说什么?裴钰不是早在狱中自杀了么?”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这一众官员中有少部分是永嘉年新上任的年轻文臣,并未见过裴钰真容,不免都震惊得议论纷纷。
可也有与裴相共事过的,无一不识得他,虽心中惊疑交杂,到底也还是随着谢允一同恭迎了。
裴钰眸中含着淡淡的如水柔意。
岁月似乎并未在美人面留下痕迹,这人好像还是多年前刚被封为相时那般。
纵是一身高雅华贵的锦绣云袖的金丝镶边紫袍,腰间束着隐隐泛光的青蓝玉带,但观者首先注意到的依旧是他那张惊人的美貌,似画如月。
然而比起先帝病重那几年,裴相出现于朝堂上的冰冷严肃,现在的他看起来很是温柔易亲近,似乎还更好看了一些。
“裴相……”
“恭迎裴大人……”
裴钰很快就被簇拥到了中心,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官僚争先恐后地对他问候着。
在外围的几位犹有迟疑,但没多久皇帝便来了,紧接着便吩咐由成桂去宣读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