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向他,问道:“过两天娘亲真的会和麟儿一起回京吗?”
裴钰没否认,但也没应。
祥麟就有点不开心了,小声嘟囔说:“娘亲不回去,麟儿也不想回去了……让父皇一个人回去独守空房!”
小太子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裴钰一怔,下意识道:“他怎会一个人……“
元靖昭可是皇帝。
身为帝王,历朝中哪个不是后宫妃嫔如云?
“娘亲,麟儿悄悄给你讲。
”祥麟窝在裴钰怀里,找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说:“麟儿有时会去和父皇一起睡。
有天夜里,我没睡熟,还听见父皇偷偷哭鼻子了呢。
他坐在地上抱着沓字画翻呀翻,一晚上都没睡。
父皇昨日还说我那晚哭不知羞,他那么大的人了也哭过,他也不知羞!”
“喜怒哀乐是人之常情,是个人都会哭的。
”
裴钰说着,然后将祥麟稳稳抱住:“你已经很乖了。
路途过半时,马车在路边一家馄饨店旁缓缓停了下来。
时至晌午,也该是饭点了。
裴钰把祥麟抱下车,要了大中小三碗。
他与儿子面对面坐着,又补充了句:“不要醋。
”
祥麟紧跟着他说,嗓音脆生生的:“我也不要醋!”
车夫是个瞧着约莫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一路上没咋说话,只挠着头对他笑了笑,随后接过那份大碗的,蹲在马车旁自顾自吃去了。
这里是处小村庄的入口。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三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均是年轻的男子,但口音听着不像是本地人。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前绥安太守前阵子意图谋反被当众斩杀了,太守府里人也死了不少,血流得满地都是!”其中一人道:“真是令人唏嘘啊……”
“这有什么好唏嘘的?”另一人说:“这欺君谋乱本就是死罪!当诛!”
“这周允成这些年在绥安捞了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