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间明显有点迟钝、不太自然。
被救后,他比元靖昭是要早醒来一日的。
从悬崖滚落下去,裴钰只是额头上的磕伤比较严重,其他的都不碍事,很快就愈合了。
而元靖昭却昏迷了两夜才醒。
换药时裴钰偶然间看见过一次,只见对方后背的挫伤密密麻麻触目惊心,还有多处或轻或重的骨裂。
尤其是小臂上的几道深深的血口。
裴钰隔着窗,分明看到元靖昭疼得脸色煞白直冒冷汗但却强忍着一声不吭,甚至还对自己微微笑了笑。
他忽然就看不下去了,独自回了房。
元靖昭也不强求,他心想,裴钰没事就好。
直到某天祥麟跟在送药的侍女后面进来,看着元靖昭把药快喝完了才回:“父皇,这个是什么味道啊?好喝吗?”
“尝尝?”
皇帝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还有一点。
”
祥麟接过药碗轻抿了一下,随即整张小脸都被苦得皱了起来:“哎呀!好苦!”
元靖昭失笑:“药哪有不苦的?”
“怪不得娘亲那天熬药时不让儿臣尝呢。
”
祥麟说:“原来这么苦这么难喝啊!”
闻言元靖昭一怔,问:“麟儿是说,这药是娘亲熬的吗?”
“是的呀是的呀!”祥麟用力点头,“儿臣一直有和娘亲在一起,娘亲会做好多好吃的糕点,儿臣真的很喜欢娘亲……”
可再喜欢,终究还是要回宫的。
如今朝中虽有胡歇及谢家父子辅佐政事,但到底已离京了近两个月,是时候该回去了。
临行前几天,元靖昭又去找了次裴钰,问他愿不愿意回京。
果不其然,裴钰还是拒绝了,他说:“过阵子,我会陪老师一同回留淮。
老师年纪大了,身边没个亲近的人照顾……陛下一路保重。
”